夜华赶到内室时,白浅已昏昏沉沉睡着,不时地呓语。秋蝉早就觉察到不对,可白浅胁迫她若敢告知夜华,就要了她的小命。秋蝉踌躇多时,终是禀了上去,她深知,这姑娘要有个好歹,她的下场会比死惨烈一百倍。
“浅浅,你感觉好点了吗?秋蝉说你受了风寒,我很担心。”夜华瞥了瞥秋蝉,迸出犀利的目光:“娘娘都成这样了,你是怎么照顾的,不想活了吗?”
白浅眉眼间堆满了漠然,霜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讥讽:“娘娘?天君莫不是忘了,我是何人的妻子?天后在广和殿,天君走错地方了。”
“浅浅,我只想来看看你。”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白浅拍掉他想伸过来的手。
“你就这么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浅浅,我不能没有你!”
上次的事,他的确克制不住自己,凝聚已久的嫉妒不住地溃散。原本只想见一见她,以解多日的相思之苦,岂料......
夜华见她精神不振,不再多言,为她压了压丝被,被子下的硬物冷不丁咯到了他的手。
白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已经太晚了。
夜华从被子下摸出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鹅卵石。不算光滑的石面,赫然刻着的一个字,灼伤了他的眼。
这石头是白浅之前闲暇时,在盆栽中发现的。质地坚硬,纹路却细腻,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人。驰骋疆场的血性男儿,在她面前,却有一腔似水柔情。她用剪子在石头上一划一划地雕刻上他的名,字如其人,墨渊对她的爱,总是如大海般渊弘,包容她的所有任性。
“‘渊’?浅浅,一块石头,都能让你寄情。”墙角被石头掷凹了一小处,夜华的脸变得铁青,像嗜血的野兽要将她吞噬:“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他,无论怎么做,你心里永远没有我的位置!”
白浅终于正视了他,声音沉静又高傲,“你说对了,在我心里,你连墨渊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嫉恨不断沸腾着夜华浑身的血液,心弦一下揪紧,“你这般爱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清醒。”
他离开床榻,走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秋蝉。“秋蝉,本君说过,再出现任何东西脏了寝殿,你将如何?”夜华对白浅的性子再清楚不过,昆仑虚惯修对苍生之爱,我不杀伯仁,伯仁因其而死,白浅,定会有所收敛。
秋蝉雷轰电掣般呆住在地,都忘了求饶,抖着双手闭上眼睛,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只听一撕心裂肺的女声,秋蝉试探性地睁了睁眼,那触目惊心的一幕,至死都不敢忘。
方才夜华唤出了青冥剑,白浅撑着羸弱的身板,挡至秋蝉跟前,措手不及的夜华猛地撤回了宝剑,可无形的剑气仍在飘移,正正对着白浅双眼抹了过去。
倒在血泊中的白浅,小脸惨白不堪,身上直打着哆嗦,鲜红的血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染红了雪白的衣襟。
夜华听见了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我的错,该瞎眼的不是她,是我。我不该在昆仑虚招惹金莲,不该答应让你进草屋,害死师父的,是我......”
谁也没注意到,院落内一棵不起眼的梧桐树,闪过片刻的微光。
......
初见白浅,药王还是讶异了一瞬。女子虽在病中,容貌仍似明珠生晕,自有一股轻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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