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妈手里的针线顿了顿说道:“他爹,以前我也觉得他和慕白挺相配的,可是现在我还当真有些害怕我们二钱配不上她。”
她说着头一抬,拿着手肘戳了戳谭老爹,“你瞧瞧慕白的外祖父是白掌柜,亲爹是慕容家的大公子,哪一点不比我们家这个穷小子好,我啊,到时候还真怕,我们家二钱落了个吃软饭的名头。”
谭老爹打趣笑道:“吃软饭好啊,少受累。”
谭大妈瞥了他一眼。
谭老爹又立马道:“好了,好了,方才我是说的玩笑话,春梅啊,这事你真是多虑了,我们家二钱是什么人啊,他可是从小就想着要干大事的人,哪会只是个贪钱的莽夫。”
谭大妈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你说的没错。”
与其关心这个,谭老爹其实对曹县令那个大儿子的事情更为上心,笑着说道:“这曹县令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要不是家里农活要有人看着,我正想去看看,凑凑热闹。”
谭大妈跟着笑道:“说不定,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瞧见了。”
这老谭家都说小七月的话准,其实谭大妈的话也挺准的。
曹县令自从家里那阵法破了之后,可谓是霉运加深。
他刚刚被邱老大给气得病倒,讨债的人就来了。
曹县令忍痛割爱,让下人将四百两送了出去。
这些讨债的人第一次上门还算是比较好说话,拿了四百两银子,就乖溜溜地走。
曹县令为此也松了口气,病也渐渐好了起来。
等着过了十天半个月,他的病也算是完全好了。
那四姨太趁着他卧病在床的时候,跟着自己的老相好私奔了,临走的时候还卷了一笔银子走了。
曹县令刚刚走出房门就听说了这件事,气得差点晕过去,咬着牙,连连骂道:“贱人,真是贱人,我对她不好吗?居然卷走我的银子,带了个下人跑了!”
说着,朝院子里一声吼,“来人,来人,给我去把她抓回来,抓回来!”
邱老大抱着双臂,叼着个树叶,慢悠悠走来说道:“爹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抓人了,我怕你人没抓到,反而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曹县令戴了绿帽子。”
曹县令也不是头一次戴绿帽子了,但是确实头一次被自己的儿子给戴绿帽子,自然是不敢将此事闹大。
他强忍着怒火,对着邱老大就是一通骂,“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胡闹,现在能闹成现在这番模样吗?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滚!”
邱老大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懒洋洋笑道:“爹啊,这事怎么能怪我呢?又不是我把你小娇妾给拐走了,要是真说起来要怪谁的话,还是要怪你自己。”
“怪你一把年纪了,还想要美娇妾,力不从心,力不从心啊!”
邱老大最后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大。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们都能听见。
曹县令瞬间面红耳赤,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邱老大砸去,“你这个混账东西!”
邱老大朝一旁闪去,转身笑道:“爹,你既然这么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出去耍耍了。”
曹县令怒斥道:“就知道去耍,就知道去耍,你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
邱老大背对着他,摆摆手道:“爹,你书房里的古董我昨个全都拿出去卖了,现在口袋里银子还挺多了,你就不用挂心了。”
曹县令听着如雷霹来,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睛,呆滞得话都说不出来。
等着邱老大走之后,他才抓起身旁的小厮问道:“刚刚那小子说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