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少爷瑟瑟发抖,“回夫人的话......我是来找一位姑娘......”
荣心宛听着,眉宇间并未有怒火,朝着桌子又敲了两下说道:“哪位姑娘?”
邹少爷将头往膝盖里埋了埋,“夫人,就是一个农家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荣心宛凤眸一条,语气一下冷了下来,“不足挂齿?农家女就怎么不足挂齿了?”
邹少爷被她这语调吓了一跳,身子颤抖着,不敢回话。
荣心宛抬起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你平时怎么玩,我都不管,但是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邹少爷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荣心宛将手缓缓放回桌上,冷声道:“一位姓姜的姑娘,你认识吗?”
邹少爷愣了一下,这姜氏不是早让他给赶回去了吗?怎么还是让她知道了?
荣心宛扫了一眼他惊呆的眸子,继续道:“这位姑娘来到京城找到了我,在我跟前哭诉了整整一个时辰,把你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姓邹的,没想到啊,你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做了这么多好事。”
姜氏那日从谭大妈手里借了银子之后,就去了隔壁县的亲戚家,用着银子把病给治好了,随后跟着亲戚们一路来到了京城。
来到京城之后,姜氏为了报这一口恶气,多方打听知道了荣心宛的住处,找到了荣心宛,将邹少爷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得知此事的荣心宛就立马从京城赶到了陆州府。
回到陆洲府之后听说邹少爷来了平阳县,她又一路来到了平阳县,跟到了这封平村。
邹少爷这回彻底萎了,连忙朝荣心宛跪地道:“夫人啊,我错了,我当真错了,我再也不乱来了。”
荣心宛冷哼一声道:“姓邹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和我的婚约只不过是形势,你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女人,但是不能给我闹事,不能给我丢脸,瞧瞧你这都做了什么?还染了花柳病,幸好我不跟你,跟了你还得了!”
邹少爷把头磕得砰砰响,一边哭一边说道:“夫人,我真的不敢了,你千万别告诉皇上啊,求你了,求你了。”
“放心~”荣心宛语调一扬,“我不会告诉皇上的。”
邹少爷长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眼泪。
谁知荣心宛这时语调又一扬,“你这回惦记的女人,你也别想了,我去问过了,早就许人家了,这许的人家还和顾江云有些关系,你别看平时顾江云都让着你,你要是真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难保他会发疯,去皇上那里告你一状。”
邹少爷听着,脸色刷的白了,当真又差点惹事了。
跟貌美的女人相比,他还是更加爱惜自己的命。
荣心宛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好了,我也不在这里责备你了,这次来找你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邹少爷立马变得忐忑起来。
荣心宛将桌边的一张纸,递上前,说道:“在这上面画个押。”
“‘这什么东西?”邹少爷低着头,上前去接。
邹少爷接在手中,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是一份和离书。
他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出了,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夫人,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荣心宛慢悠悠道:“姓邹的,我们二人这有名无实的姻缘早就该断了。”
邹少爷跪着上前爬了几步,“夫人,夫人,我当真错了,你千万不要跟我和离啊!”
荣心宛瞥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占着我夫君的身份已经作威作福好几年了,这福你也该享完了。”
早些年,她因为被皇上逼婚,要把她许配给朝中重臣,她不得已才找了这么个人嫁了,主要这人是陆洲府的人。
他们荣家的根又在陆州府,所以皇上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再加上朝中有人盯着她,找个这样的无用的废物,可以掩人耳目。
邹少爷听着,眼睛一下红了。
他抬头看向眼前这双和叶九儿有几分相似的脸,长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就知道这天早晚有一天会来的。”
说着,提起手咬了一口,在和离书上重重画了押。
荣心宛也如释重负,收起和离书说道:“你啊,以后没了我的庇护,可就当真要老实点了。”
邹少爷没有回话,默默坐在一旁,好似丢了一魂一般。
荣心宛也没继续说下去了,朝着屋外的侍从说道:“停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