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一样,温顺的一点都不想有异议了。
只是,窝在沙发上好不舒服啊。
好想……好想……好想和松果换个位子……
那……一定很暖和很舒服吧……
年纪大了睡眠就浅,再加上惦记着老伴儿,邓母其实并没有睡着。
即使大树和书赜刻意压低了声音,两人的对话还是让邓母听了个清楚。
算上自己的学生,邓母可谓是阅人无数了。但是这个大树,却让邓母感觉自己在看人方面失了准头。
想想第一次见面时,那趴在自己脚下的大孩子,再听听刚才和书赜说话时她的言语,有点对不上号儿呢。
嗯,这个大树,有待仔细审查啊。
不过,刚才那个“曾子杀猪”典故和对我家松果的评价,这形象分值再升一个格吧!
邓父醒的时候,王焱已经走了。
松果给妈妈摇醒,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姥爷的跟前儿。她跪在凳子上,趴在姥爷的床头,伸出小手摸摸姥爷的脸:“姥爷,你肚子还疼么?”
这时候的邓父还是很虚弱,但是看见自家的小宝贝儿,什么病痛就都是小事儿了。他艰难地扭头亲亲松果的小手,“姥爷看见咱家的松果啊,什么病都好了~”
松果高兴地眯眯眼:“嗯!大树也是这么说的!”
“那,姥爷我再给你吹吹,这样以后就都不疼了……”说着,手一伸就要给邓父掀被子。
书赜赶紧给她按住。这个添乱!
松果委屈加幽怨地看着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吹吹呢?
书赜无奈。“姥爷的刀口被纱布包着呢,你现在吹得没用。等拆了纱布你再吹才有效……”
松果又是笑着眯眯眼,“好!等我回来再吹吹!”
那眯眼笑的神情,和某棵树越来越相像,书赜看这怪碍眼的很!
“松果要去哪?”邓父疑问。
书赜把昨晚的事细细地跟爸爸说了。邓父听完,只说了句“嗯。好。”就不再过问。
王焱轻轻推开虚掩的病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在门外她站了好一会儿了,里面也没传出点儿响动。所以她就自己进来了。
扫视一圈。
邓父在睡着,旁边的点滴还有小半瓶。邓母搂着松果躺在另一张床上。邓大夫还是靠在那张沙发上,皱着眉头——是睡得不舒服吧。
王焱刚刚走近她,邓大夫就马上睁开了眼,倒吓了王焱一跳。
入眼就是刚才一直活跃在自己昏昏沉沉脑海里的小人儿,这让书赜差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那个人朝自己裂开嘴,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得憨厚。她嘴唇微动,便听见:“我以为我把孩子偷走了你都不会知道呢~”
书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还在想:“梦里的我该说点什么呢?”
王焱郁闷了。她伸出手,刮了一下邓大夫的鼻子,笑道:“怎么,还没清醒?”
书赜一个机灵,醒了!鼻子被刮过的感觉还迟迟没有退去。她微微红了脸。——怎么这样啊,我又不是个孩子!哼!
王焱把手里的大方便袋放到一边。指着刚刚放到小桌上的一个保温桶,道:“午饭没吃吧。我炖的鸡汤。趁热吧。”说着,边把身上背的一个大登山包卸下来墩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你……这不是早上回去弄得吧!……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么?饭我可以出去买的。”书赜打开盖子,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闻上去就不是很油腻,还带着别的什么味道。她伸头看看。好像是乌鸡,汤是微黄色的,而且表面上没有太多的油。
“好香~”
“呵呵,这个是给你和阿姨吃的。伯父现在应该不能进食吧。我放了红枣、当归、枸杞、黄芪在里面。这是半只,另外的半只我放在家里的冰箱里。明天或者后天你过去,把它拿出来热一下再带过来吧。我炖的可比饭店里的好喝多了。呐,这是我家的钥匙。”王焱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
书赜抱着保温桶, “谢谢”这样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太单薄……
邓母对大树的鸡汤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形象又爬升一个格……
松果啃鸡翅膀啃得没空闲说话,那满嘴的油都吃到了腮帮子上了……
书赜看着汗颜。教育要从小抓起。看来以后要教她作淑女的礼仪了。这样下去还得了?活像梁山好汉吃自助餐啊……
大树还细心地带来了两只碗和勺子,只是那瓷碗的花色让邓母了然地挑了挑眉……
一切收拾妥当,王焱礼貌的跟邓父邓母告了别。
书赜想要替大树把那塞得鼓鼓的登山包拿上。
但是,手一使劲提上,脸就扭曲了。
王焱赶紧接过来背身上。同时状似悄悄地遗憾叹息:“长那么高就只能用来打枣儿么~”
书赜揉着差点被扭伤的手腕,咬牙——又想拧人了怎么办~!
“总比某些人的武大郎身材好!”
“嘁!你懂什么!武大郎虽然个子矮,但是重心低,挑起炊饼担子来,稳当!”
两个人的几句斗嘴,让一旁的二老也展开了笑颜。
待三人出去,邓父握上老伴儿的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