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也会帮她的。”这几天林展宏一直耐心等父亲主动找他谈话,不料父亲一开口,说的竟然是婉婷,但这并不妨碍林展宏爽快地应下。
“中国有个成语叫藕断丝连,你们当初感情那么好,虽然中间断了几年,但毕竟还是有感情基础的。中国还有个成语叫破镜重圆,说实话,婉婷才是我理想的儿媳......”
林展宏一听,不得不打断父亲的话,握着父亲的手说:“爸,我和朱灵的事,与婉婷没有任何关系,与她回不回国,回国干什么,以及我帮不帮她,统统都没关系。尽管我曾经很爱婉婷,但真的都已经过去,我现在爱的只有朱灵,而且她现已有身孕,您难道要我不负责任地抛下她,抛下孩子吗?”
林展宏有些激动,大有摩拳擦掌辩上一场的架势。
林父紧紧回扣着儿子的手,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轻轻拍着林展宏的手背说:“你与婉婷一起的话,迟早也会有孩子。朱灵的要不做掉,我们经济上补偿她,展宏,她真的上不了台面,你忘了她吧!”
“爸!”
这声“爸”,里面有怨有怒,有悲伤,也有求情,混在一起,叫得腔调都起了变化,带着颤音。林展宏没想到父亲会有这样的建议,长叹一声,双手捂脸,双肘撑在膝上,陷入了长时的静默。
“爸,朱灵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俗世里的爱情和婚姻,总逃不过门第和距离的束缚。您不会知道,我当初是犹豫踌躇了多久才下定决心跟她表白,您也不会知道,当我向她表白的时候,她有多自卑,多迟疑。我进一步,她就退一步,我前进的速度似乎总赶不上她逃跑的速度,这是她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是我紧紧地拽着她不放,许给她不受伤的承诺,许给她幸福的承诺,许给她婚姻的承诺,我们才能慢慢走到今天。她的爱情里,只有‘爱’和‘不爱’,若是‘爱’,一杯白开水在她面前,也能有情饮水饱,若是‘不爱’,一座金山摆她面前,她也会趁你炫富耍酷的同时,逃得无影无踪。”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展宏一直将脸埋在双手后面,头略微低着,显得即无奈又无助,他最后说了一句:“爸,这世上一定有钱不能解决的苦痛和伤害,我若不能娶她,这辈子我和她,都不会幸福!”林展宏说完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林父在楼下书房的窗边,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再看着新月一点点升起,天色渐晚,他的心也像这夜色,越来越不明朗。
林展宏在楼上书房的窗边,看着同样的落日余辉和月光如水,天色渐晚,他的心却像拨开了夜雾,看见了光明似的,越来越明朗。
与父亲谈话的所有细节,林展宏脑海里一帧不落地过了遍后确信:让灵儿堕胎的提议,爸恐怕做得异常艰难,虽然听上去决意已定,而且语调冰冷,手却微微在抖。一定是婉婷的突然出现扰乱了爸的心,但这种扰乱,在我的坚持不懈下,也只能撑一时。
三天不应,那就五天,五天不应,那就十天,不管是速战速决,还是持久作战,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怎么战都行。
他心里一番盘算后,又自信满满地走出书房,径直朝父亲的卧室走去。林父卧室的门是开着的,灯是亮着的,人也是醒着的,根本没有睡去,而这时,客厅里的落地钟,连续敲了十二下,宣告着这天的结束,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林展宏站在门口,轻轻唤了声:“爸!”
房间里,床头柜上放着一叠相册,林父坐在床上,低头翻着相册,说:“展宏,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可我,今天真的不能给你答复,让我再想两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