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见你驾驭飞鸢从院子里往炼剑峰走,追又追不上,好在紧赶慢赶,总算,总算赶上了。”
徐渝瞧了眼不远处那具早无生机的尸体,眼神有些散乱,很快恢复镇定,缓缓道:“你救我,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林默连连摆手,两只白粽子手掌晃眼。
“谢我干嘛!你帮我在先,我帮你不是天经地义,你去受剑吧!我先走了。”
说着话,便要起身,却给徐渝拽着衣袖拉回身边。
她很好闻!
林默如是想,却张不开嘴。
徐渝道:“时间还早,不急,这个点没人来这儿,有些话想问你。”
林默心跳如擂鼓,咬了咬牙,道:“若有疑问尽管问,只不涉及旁人,我尽量告知你。”
他把‘你’字咬得很重,下意识强调‘你’的重要性。
徐渝斜眼瞥向身边,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人,这一刻竟多了几分英气。当然以前也没觉着他不好看,良心说,除了脸上的朴实感,不管五官还是整体形像,他都算得上中上,谈不上迷人,至少看了让人放心。
然而经历血与生死,两人间心与心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一切变得亲切而豁然,挺直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唇,线条分明的脸颊,匀称结实的身材,蓦然间有了种奇特的吸引力。
她忽然感到脸庞发烫,正好林默侧脸过来,马上移开视线,咬着嘴唇:“我想问的,你可能不愿意回答。”
林默重复了一句:“不涉旁人,我会。”
徐渝再次瞧向他,笑靥如花。
“你跟着来,真的只是因为我以前帮过你一次,而你来通知我,僅僅只想还我人情,难道没有其它原因?”
“……”
林默打破脑袋也没想到她问出口的竟然会是这么个问题。
怎么答,十七岁少年心如鹿撞,砰砰擂鼓震耳欲聋,这让他面红耳赤,生怕徐渝听见,他甚至浑身微微颤抖。
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
徐渝似乎毫不意外,重新换了个正常提问:
“你既然有剑,何不一开始就用?”
也许刚刚的提问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林默只能如是想,安慰自己,内心里却在嘶吼,大骂自己胆小鬼。
嘴上如实回答道:“这把剑,呃,比较奇怪,离开身体接触,不太听使唤,正好我主修体术,不喜欢用术法,也许就是这样,它才会与我灵契。因此,我得找到对方破绽,才能近身一击。”
“上山受剑多久了?”
“五年。”
徐渝眼睛瞪大,直直瞪他。
林默突然发现说漏了什么,张大了嘴,赶紧解释:“三年前,你在雪中救我那次……”
徐渝眼睛眯了起来,语气变冷:“那时你最少炼气五层,当时是不是心里在偷着笑,笑我多管闲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林默连连摇头,顾不得手掌疼痛,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徐渝一点也没有挣扎摆脱的意思。
他自然没有说谎。
喜欢她,正是从那天开始,也是那天,一抹白裙,姑射仙子般的姐姐就印入了脑海,从此挥之不去。
“听我解释,你,你,知道我父亲,这座西崇山,很多人在暗中窥视着,有人怕我成长,有人担心我步我爹后尘,更多还是观察觊觎,想知道我爹究竟给我留下了什么。”
“当时你若不出手打跑那几个同门恶霸,我最多只能找机会拔腿跑路,也正因为你,他们后来再没找过我的麻烦,这事我一直是感激你的,从未忘过,不然,不然……”
“不然你也不会来炼剑峰找我,不然你就不会舍了命的救我。”
徐渝抿嘴笑着帮他补完后面的话。
林默沉默。
女孩的心思太难揣度,在她面前,总有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你是不该松开手,先去处理那具尸体。”
林默再次赧颜,赶紧松开手指,直到这时,方才突然怀念起指尖那温软的触感,真的想再一次伸出手。
理性令他畏缩。
不急,来日方长。
徐渝道:“先忙你的,这些天也别来了,秋山死的消息早晚会传扬开,照你的说法,张家那个叫越池的和郭砾肯定会将矛头指向我,千仞峰刑堂必然参与调查,我一个炼气五层,说杀了张秋山谁都不会信,张家人会把怒火撒在徐家头上,宗门会暗中调查是否有徐家暗中供奉的宗门诸峰弟子出手,但这些对我皆无太大影响,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
她的分析头头是道,林默只能点头。
“好了,你走,我去先前那地方,继续受剑。”
林默不敢争辩,不舍离开。
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