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自打红来到面食店,试着站到柜台前兜售火勺,生意竟然异想不到地火爆。东边打个饱嗝,西边都能听到的镇,忽然间,闪现出那么多的顾客前来。那顾客中,不仅仅有衣衫不整的农民工,也参合着不少当地镇里陌生的年轻人。奇怪的是顾客与红东拉西扯地唠这唠哪,似乎有扯不完的话题,即便是买完了东西也眷恋地不想离开,更有甚者,有人干脆不知从哪里弄来几把破板凳垫张纸坐下,边吃边唠。
白天的销售量大增,自然就得较往常早起床,帖饼子、和面下屉蒸馒头,白天忙着出售,一天下来身体感觉很是疲劳。两人吃完晚饭,便早早地躺下休息了。
‘嘭嘭’从纸箱间成的墙壁中那端传来沉闷的敲击声。
“喂!大哥,今晚你这是怎么老弄动静,睡不着啊?”是红低声的问话。
文凯担心男女同室,给不怀好意的人留下追究的把柄,就采用了红的建议,将屋子用纸箱间成两室,文凯住东,红住西。由于揉软的纸箱飘摇不定,便用两张床相抵夹住。实际上,两人床和床之间,就隔一张锅底那么厚的纸箱。隔着纸箱休息,不仅不耽搁话,不嫌费事,从到处是连接的缝隙中,还能看见对方。
“哎——谁知道是怎么啦,失眠了!”文凯烦躁地坐起身来,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
“要不,我过去陪你坐坐会话?”红额感兴趣地试探着问。
“得得得,你嫌你惹的事少啊?”文凯幽默地拒绝了她。
“你真是个胆怕事的老爷们,你看看人家城里的恋人,没登记凑合到一起住的,还叫新鲜事吗?中学生怀孕的更不是什么新闻。就你胆!你我又不是嫖客暗娼,咱俩早晚都是一家人,何必委屈自己,更不必怕他们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随便堤搂他们一个,未必见得干净!”
“哎,我的大姐,你不要把理放在应该的地方讲,你得明白,话前你得看看,对方是不是讲理的地方!”
“什么逻辑,简直太慌谬了!”红简直无法苟同他的观。
“喂!我的傻妹妹,你傻的好可爱噢!”话语中含怜带讽。
“你才是傻子呐!”红噘着嘴乖嗔地反驳道。
“我还想送你两个字?”
“不是让人心烦的吧?”红喃喃地问。
“不是,很动听的啊!”
“那是什么啊?”红兴奋地竖起耳朵。
“脸皮!”
“嗯——我不愿愿听,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红本能地用手虚掩住耳朵,不满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哎,大哥,反正你也睡不着,给我讲个故事听吧?”
“我没故事。”文凯想了想笑道,“还是你给我讲吧!”
“嗯——我也没有故事可讲。”红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一个听起来让人可笑的故事,眨巴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嘀咕出一句话。
“那就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吧,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你姓什么叫什么呐?”文凯忽然间兴致勃勃地敲了敲纸箱。在文凯的心里,红确实是即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这……大哥,晚上,我不想回忆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很伤心的。”红声音里有些伤感。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啊!”文凯以为红不肯提起自己的过去,就幽默地补充道:“怎么,你的身世比孟姜女还悲壮,是不是叫我准备个擦眼泪的手绢,你才肯讲啊!”
“你真想听吗?”
“嗯!”
“我担心自己的故事没讲完就不下去了,”
“为什么?文凯有些疑惑。
“因为,因为我怕没人给我擦眼泪啊!还是有时间白天吧?”
“不!我就是想听吗!”文凯亢奋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睡意。
“那……好吧。”红想了想,犹豫地自语道:“我的故事应该从哪讲起呐?”
“就从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讲起吧!”
“嗯!”红下意思地清了清喉喽,“我姓吴,叫俊红,住在离这很遥远的北方,我是在农村的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我们那里的人家,生活只能把肚子填饱,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