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莉迪亚和海伦娜在早餐时碰面了。莉迪亚满脸笑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对海伦娜嘘寒问暖。海伦娜诧异了片刻,也跟着端起了笑脸, 同这名义上的弟妹谈天说地。两个女人说着家长里短、衣服首饰、育儿心得,滔滔不绝,笑声连连。
路德维希在一旁,一边感叹着女人的八卦,又佩服女人的皮面功夫。他埋头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没有参与到女人们的讨论中去。
海伦娜被莉迪亚拉着说了半天的服饰,心里渐渐按捺不住, 便把话题往路德维希身上转, 问:“路德,你觉得现在衣裙的腰线越来越高,比以前好看还是不好看了?”
路德维希拿着报纸,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半晌才说:“我相信丽丝姐妹服装店的裁缝肯定会给出合适的解答的。是不是, 莉迪亚?”
莉迪亚窃笑,对海伦娜说:“路德维希对女装可是一窍不通。”
海伦娜脸色发白,忽然说:“当年你可衣服可有研究了。你说得出七八种面料的区别。”
“我现在也说得出呀。”路德维希理所当然道,“我的工厂里可是在生产着棉布呢,我必须得知道。不过,那都只是布而已。怎么裁剪,怎么缝制, 我真一无所知。”
海伦娜不服气,转头对莉迪亚笑道:“你知道吗,亲爱的,路德以前还会用丝带打蝴蝶结呢。”
“这倒是真的。”路德维希放下报纸,微笑起来,“我母亲最喜欢自己亲自改衣服,比如换花边,换裙摆什么的。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很喜欢帮她做活。她教了我好多种打蝴蝶结的法子——虽然现在全忘了,不过这真是美好的记忆呀。我真想念她。”
莉迪亚十分体谅地握住丈夫的手。海伦娜还想说话,这时阿妮塔叫着要吃奶油蛋糕,把她的注意力分散开来了。
早餐结束,路德维希就径直去了书房。他招来杰克,把昨日写的几封信交给他,让他送去寄快件。然后他借口处理公事,骑马出门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路德维希早出晚归,只在晚餐的时候出现一下。晚饭后,他则在卧室里陪着莉迪亚和儿子。海伦娜只好带着阿妮塔在休息室里无聊地做做绣活,打发时间。
莉迪亚不动声色地安心养胎,每日见了海伦娜,照旧笑脸迎人。海伦娜却在屋子里呆得越来越闷。莉迪亚每日都要散步活动,不过都走不远。她看海伦娜这么无聊,就建议她可以带上女仆,走远一点,看看山林和田地。
海伦娜接受了她的建议,从此以后就天天出门散步了。莉迪亚乐得清闲,在家里陪着孩子玩耍,活是下厨做些点心,只当没有海伦娜这个人。
一日天气很好,邻居几个太太散步路过萨姆兰德的大宅子。莉迪亚便招呼她们进来用下午茶。这都是已经很熟的邻居,大家聊着家长里短,十分放松随意。大概也是女人们的敏感和嫉妒,这些女人的话题自觉地绕开了海伦娜。
女士们正聊到伦敦流行的布料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过了片刻,赖斯太太匆匆跑来,对莉迪亚说:“太太,是海伦娜太太。”
莉迪亚忍着不耐烦,含笑文:“出了什么事了?”
“安妮塔掉进小水塘里了,不过已经被人救了上来。”
“上帝呀!”莉迪亚站了起来,“快去把医生请来。”
茶会自然结束了。那些好奇的太太们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看八卦的机会,不用莉迪亚请,就自动跟着进了屋子,打算看热闹。
海伦娜披头散发地坐在矮凳上,用手绢抹着眼泪。阿妮塔躺在沙发上,女仆正在给她擦身子换衣服。现在天气虽然温暖,可是落水也还是容易感冒。莉迪亚立刻吩咐下人把海伦娜母女的卧室生起火,然后把孩子抱了上去。
女人们围着海伦娜七嘴八舌地安慰,莉迪亚见状,便没去凑那个热闹。
这是赖斯先生过来说:“那位救了阿妮塔小姐的先生还在厨房呢。”
“他在厨房做什么?”莉迪亚纳闷。
“他裤子和鞋子也打湿,在厨房烤火。”
“这样的话,那么,我得去谢谢他才好。”莉迪亚说,“还有,你叫杰克把先生叫回来。”
莉迪亚走到了厨房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她在炉火边烤火。这人穿着面料高级,做工细致的大衣,脱在一边的靴子也是用上等小羊皮做的。显然是个体面的绅士,或许是哪家邻居的亲戚或者朋友。
“先生?”莉迪亚叫了一声。
男子转身站起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愣了一下。莉迪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发出了一连串大笑声。
“哦,上帝呀,看看你!哈哈哈哈,莉迪亚,我的朋友!你居然……”
“是,是,是!”莉迪亚好气又好笑,“我结婚了,怀孕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见过孕妇,威克汉姆。”
乔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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