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冷静道:“这里有上百只鸭子,本就无法确保每一只都能吃到那泥里的金子,更何况,就算有,也怕是早就被他给一粒不剩的收起来了,而最关键的,他带那些鸭子去外面吃过食了,这会儿那些鸭子的肚子里,除去杂草糠料,怕是也没什么了。”
六子见状,心急如焚的说道:“那岐姑娘……咱们这下怎么办啊。”
程岐索性蹲下来,和那许老伯对视着说道:“许老伯,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怕事情败漏,所以没办法治你啊?”
许老伯看着她,微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那梁城里的隋员外,你应该听说过吧。”
程岐微眯了眯眼,说道:“那是个远近闻名的老无赖,欠了我家票号足足五万多两银子。”话锋一转,“可那又怎样,我去了,不是照样把银子个要回来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还差点儿把他家宅子给烧了,还有前段时间闹起来的刘四,在我们家药坊门口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说我打伤了他,强占他家的地,现在呢,不也是在家里缩着,被自家二儿子打的连话都不敢多说吗?”
程岐说着,伸手拽了一下许老伯的领子,威胁道:“我明摆着告诉你许老伯,我程岐啊,是最不怕鱼死网破的性子,再者说了,你一个住在这荒僻地界儿的老头儿,无亲无故,无儿无女的,怕是哪一天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的吧。”
听到这话,许老伯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哆哆嗦嗦的说道:“程岐你这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还想杀了我吗?”
“杀了你,不就彻底不知道金子藏在哪儿了吗?”
程岐摇了摇头,笑眯眯的样子活像笑面虎:“所以我不杀你,我只是把你给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还叫人日日拷打,直到你说出金子的下落为止,你看怎么样?”
许老伯听着,险些吓尿了,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大名鼎鼎的程家长房的闺秀,还曾经是中选的秀女,竟然会说出如此,歹毒心肠的话语来,但都坚持到了这里,松了口,岂非前功尽弃。
“我……我没拿。”
许老伯梗着脖子说道。
“你还真是嘴硬啊。”
六子跺着脚说道:“你个糟老头!你把银子交出来还有命活!”
“没有……没有金子。”
许老伯依旧固执道。
没有这比金子,他才叫真的没有命活。
“好。”
程岐缓缓起身,脸上的冰冷仿佛腊月寒风吹袭而过,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老头却还是不改口供,当真是气煞她了。
而正如许老伯所说,程岐还真不能拿他怎样,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是因为碎金没有找到,但话说回来,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就没人知道这次纰漏,但程岐,做不到。
更何况,程岐主要的目的,是这比碎金,许老伯这些年一定攒了很大的一笔,这对于她手下的生意来说,是难得的一笔资金。
“罢了。”
程岐说道:“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也……懒得再和你扯皮。”说着大步而迈,掠过六子出门,迈门槛的时候,她愤恨的甩拳砸了一下旁边的厚重木门,算作发泄。
可砸完之后,程岐莫名其妙的又站住了。
程衍瞥眼过去,看了一眼那厚木门,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再看向许老伯,那人坐在地上,浑身战栗,目眦欲裂却死咬牙不肯言。
程岐眉目严肃,用骨节敲了敲那厚木板,听着那声音不对,旁边的六子看着,心头也悬得高高的,心说这许老伯,不会……
“程衍。”
程岐的话打断他的思绪。
程衍闻言走过去,也身后敲了敲,说道:“你确定?”
程岐瞥了一眼许老伯,冷淡道:“薛定谔的猫。”
程衍蓦然轻笑,又瞬间敛回。
“那你站远点儿。”
他说道:“小心伤了你。”
程岐听话的站得远了些,又把六子拽到身后,然后,屋内的三人就瞧见程衍深吸口气,猛地转身一记鞭腿抽过去,那厚木门登时受力爆裂而开,无数木屑如雨般四溅!
与此同时,那裂开的缝隙里,大量金灿灿的碎银子,就像是被打破的沙漏一般,哗啦啦的全都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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