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中了脸,抹布上全是黑不溜秋的水渍,不知道拿去擦了什么东西,全部都飞溅在傅轻歌的脸上,给他的脸上印上一块块黑色的印记。
“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的宿舍里来?”一个男人站在阳台处,他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长裤的裤管上有着一点点的灰土。
傅轻歌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是......”
“虽然我的宿舍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也不是什么脏东西就能够随便跑进来的!”男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提起一脚就踢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他的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驱赶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
男人的腿法武技虽然气势十足,但在傅轻歌看来,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他以气穴境五阶的实力施展出来的武技,竟然只有不到气穴境三阶的威能,好像是生生的断掉了一些气力。
傅轻歌举起手臂格挡,架开了这飞来的一腿,但男人似乎早有准备,他这一招只是虚招,又是一腿再度踢来,这一次他毫不留情,踢的是傅轻歌的腰腹部位,可以想象,如果完完全全硬受了这一击,少说也得在地上哀嚎上大半天,然后花掉不少钱去上药。
然而这精心准备的一击回马枪,依旧被傅轻歌轻而易举地拦下了,还顺带着被傅轻歌借力打力,将冲劲全部化解,把他推了回去。
“有两下子!看你这个年纪,应该只是个新生吧,而且还是特邀来的废物“F”级别的新生,居然能够躲过我的攻击?”男人停下了身上的动作,不再出手,因为他知道,自己再出手也意义不大了。
傅轻歌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今天刚刚入学的特邀生傅轻歌,你是住在这里的学长吗?”
男人轻蔑地笑了两声,来到了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学长?我配得上这两个字吗?学长不是那种光芒万丈,全身闪耀着正直之气的人吗?我可万万配不上这两个字,你可别这样称呼我。”
这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傅轻歌皱眉,自从来到了“F”区之后,到处都透露出一种古怪,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但傅轻歌具体又说不上来这是什么问题。
“嗯?那这位兄弟,我该怎么称呼你,日后我也是这间宿舍里的一员,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要有称呼比较方便吧。”傅轻歌抖了抖手中的那串钥匙,表明了自己是合法的入住单位,并非是私闯民宅。
看到钥匙之后,男人倒是冷静下来了,或者是他的情绪根本就没有波动过,眼里蒙着一层灰雾,就像是将死之人一样的神情,傅轻歌看着他的瞳孔,没由来地感觉有些心闷。
“罗义诚,这是我的名字。”罗义诚顿了顿,拿起了热水壶,到饮水机旁接了一壶水,然后放在了烧水壶座上,“想喝点什么茶?”
“随便,什么都好。”傅轻歌对于品茗这一方面实在是不甚了解。
罗义诚手法娴熟的冲了一泡茶,把茶渣用灵力过滤掉,倒在小口杯里,递给傅轻歌,傅轻歌虽然没怎么吃过猪肉,但也经常见傅坚用茶水款待客人的猪跑场景,小心翼翼地端起边缘,把散发着腾腾热气的茶杯放在口中浅尝辄止,并没有牛饮下肚。
“这里的环境还蛮不错的,跟外头比起来,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傅轻歌这句话由心而发,在外头熏陶了那么久的乌烟瘴气,突然进到了罗义诚精致布置的宿舍里头,怎么可能不会觉得舒适呢?
“如果你像我一样,在这个地方呆了好几年之久,而且还没有希望能够毕业离开的话,自然也会想把自己住的地方布置的好看一点。”
罗义诚举起茶杯,嘬了一口茶,茶水很烫,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在口中稍微停留,硬生生地咽到了喉咙里,表情平静。
“在这里呆了好几年?没有希望能够毕业离开?义诚兄弟,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富江武大还会不让学生毕业?”傅轻歌说。
“在这里呆了好几年,那就是好几年了。没有希望毕业就更简单不过了,我们富江武大,在达到一定学年之后,一般都是在第四年,需要进行一次实力的评定。”罗义诚放下了杯子说道。
傅轻歌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看“F”区的武者们,好像一点武者的精气神都没有,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也并不全都是这个原因。”罗义诚说,“其实能够来到这里的武者们,多多少少是家里有不小的背景的,被判定为“F”级,这就说明他们实力不足,天分也差。一般家族越庞大,那么新一辈之间的斗争就越发激烈,其实有时候,你以为的坏事,也并非是坏事。”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不少呆着这里不肯走的“F”级武者,故意卡着毕业,然后不离开这里,就是为了躲开家族内部的争夺。”
傅轻歌分析道,“因为他们的实力和天赋本就不足,如果出去了,那就是相当于把一块肥羊肉送出去给人争抢,他们如果想要惬意地活下去,就应该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
罗义诚不回答也不否认,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地饮茶。
整个屋子弥漫着淡淡熏香味道,罗义诚是一个很精致的男人,他把生活过得非常的滋润优渥,即使是这么一小块地方,大小不超过几十平,他依旧将每一片可以利用的区域泾渭分明地划分出来。
“这张床就是给你准备的,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我要试探你,那是因为我不想跟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需要被人保护的废物住在一块。”罗义诚的语气稀松平常,隐隐透露出什么信息。
“多谢。”傅轻歌拱手道谢,稍微拾缀了一下自己。
他的手头上没有行李,有行李也是扔进了储物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