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血液的腥气飘洒着,顺着空气的流动钻入了冰瑜的鼻孔中。
这是鲜血的味道,冰瑜很清楚,因为她刚刚从姜姒的身上真真切切的闻到了许多,鬼化过后的造血能力极其恐怖,强大的再生力让她不断的有血液泵出,这些泵出的血液无一例外地都溅到她的身上。
就像是溅到了她生命的素白的衣裙上,怎么样都洗不干净。
难道是在这里的侍女们遭遇了什么不测,竟然血流成河?
是不是她们遵从了姜姒给她们的教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藏在口腔中的毒药被她们咬碎了,不单单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化为了一滩又一滩的血水?
冰瑜伸着舌头,想要去触摸那藏在自己口腔上边的细小胶囊。
“啪嗒。”此时有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同时灵力从门外倒卷而来,让这液体瞬间被火光点燃,形成了一片火海,火海带来的热量和光照,瞬间把整个铁皮屋烤的变形变亮。
“你来了?”穿着红色曳地长裙的女人站在火焰围成的火圈正中央,向着冰瑜伸出了手,仿佛要将她拉向自己,被火光照耀着的女人像是从血池中浸泡取出来的魔鬼,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这一身红色曳地长裙,就像是冰瑜身上的血衣一般鲜艳。
明明置身于火海之中,冰瑜却感到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直直钻入心脏,她不只是看到了这个女人,还看到了一地的绳索。
这绳索是以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对于火焰的抵抗力非常不错,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烧毁,而绳索旁满是侍女们穿着的统一白裙,只有白裙却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联想到之前血液的味道,她们是不是死了?
“姜姒......”那是来自灵魂的颤抖,冰瑜以牙缝挤出了这两个字。
这怎么可能?在几分钟之前,姜姒被她一刀一刀地划开,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外科医生一样,一点一点地把姜姒解剖了,为了防止她通过矩阵保留一点自己的生命气息,她还把所有刻在姜姒身上的矩阵,通通磨碎,那磨去肌肤的惨嚎声音还历历在耳。
没有人能够被短刀划得面目全非的情况下还能够活着,那个时候的姜姒,已经是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冰瑜喃喃自语。
姜姒什么话都不说,歪着头,露出了玩味的微笑,那俏皮如少女一般的举动,出现在她的身上竟然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女人呢?
或许她的年纪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大。
冰瑜强自镇定,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无法镇定下来,她的双腿在不停地打颤,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去,她想要逃离,逃离这个地方。
姜姒像是没有觉察冰瑜的小动作一般,任由着她向后退去。
终于,冰瑜来到了铁皮屋子的门前,这不过数米的距离,让她挪动的几乎有半分钟之久,她无法面对自己当下的惊骇,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心脏在不断的抽动着,痛的像是在火上炙烤。
冰瑜慌慌张张地去抓那柄短刀,那柄杀死姜姒的短刀。
可是她刚刚抓住短刀,短刀上却传来了高温,烫的她瞬间松手,短刀就这样滑落下来,掷地有声。
“欢迎回家。”姜姒轻轻一挥手,火焰瞬间把冰瑜的背后吞噬了,门被这一堵火墙完全挡住,让她退无可退。
......
“圣骸......富江市。”傅轻歌听到赵东海的话,疑惑地看着他。
圣骸这样东西傅轻歌自然是知道的,不单单是知道,而且曾经还见过,甚至同圣骸的寄宿者英灵大打出手。
但这样东西从赵东海的口中说出来就十分古怪了,在傅轻歌的认知里,圣骸是和鬼化息息相关的东西,既然和鬼化有关,那就和新生组织有关,赵东海不过是不曾经历鬼化的武者,怎么会知道关于圣骸的事情,他的口气听上去根本就不似作伪,反而是信誓旦旦。
“你从哪里知道这样消息的?”傅轻歌开门见山问道。
赵东海故作深沉,摸着自己的下巴,手指不停地在下巴勾勒着图案,这好像是他思考的时候经常会做的动作,不过傅轻歌并不清楚,也许是赵东海故意做给他看的也不一定。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消息,其实很简单。”赵东海顿了一下,故意卖关子一样,看着傅轻歌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想要探究这件事情的好奇,想要看到傅轻歌兴致勃勃的模样。
傅轻歌毫不客气地回望赵东海,没有表现出任何赵东海想要看到的表情,因为傅轻歌也清楚,圣骸跟他关系虽然很大,但这样东西也绝对不是简单能够了若指掌的,赵东海知道的东西和自己比起来也许只是沧海一粟,毕竟他可是直面过圣骸威仪的人。
“好吧,败给你了,你居然会不感兴趣,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野心勃勃,对万事万物都感到极度好奇的人才对,没想到我也会有看错的一天啊。”赵东海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识人的能力有些失望。
“有话直说,我已经说这句话第二次了。”傅轻歌淡淡道。
“圣骸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富江市出现过一次,那一次引起了多方势力的争夺,但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圣骸的阴谋,争夺死去的那些人,他们身上的灵力统统被圣骸吸收了,就连倾倒出来的血液,也成为了圣骸的养分,作为他化形的胎盘滋养。”赵东海说。
傅轻歌似乎不以为然,以淡然的眼神看着赵东海,仿佛脸上写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这样而已了吗?真是有够无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