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镬也不迟疑,带马上前一步,长锏一沉便冲着那骑士挥了过去!
“当!”
一串火花闪过,曲镬被震得连人带马倒退了两步,定睛再看时,对面已经有人将那倒地的骑士救了起来,手中银枪冲着他面门便挥了过来!
那银枪带着风声,眨眼便到了身前,曲镬不敢怠慢,忙举着双锏迎了上去。
曲镬和那黑甲人战在一处,河岸边的齐军也纷纷上了岸,转眼间,流窜的魏军便被齐军包围起来,尚且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齐国的兵士斩杀了。
这是一轮压倒性的屠戮,转眼间河岸边的水洼便染成了一片血色,骁勇的齐军一路冲杀,直把魏军冲得四散分离,再无战力。
“集结阵形!莫要自乱阵脚!”
曲镬边招架着对面的银枪攻势边大声吼着,陡然间银枪到了面前,他猛一低头,头盔便被那银枪挑下,花白的头发披散开来,与那战甲上的血水混在了一处,直是狼狈不堪。
“集结阵形!想活命的莫乱!集结阵形!”
跟在曲镬身边的副将在军队中奔走高喝,很快地,魏军余下的队伍重又结成了一片,与上岸的齐军撕杀起来。
魏军很快稳住,跟着,从山口中又冲出一队打着黄旗的魏卒,这些魏卒足有一两万人,汇入战场中,转眼便扭转了战局。
三万骑士刚才冲散的魏军重又聚起,掉转过来用长矛刺马,马在平原失了冲势,很快便被魏军围住,失了优势。
曲镬这边刚扭转了颓势,忽然间,从河面上传来了一阵高呼。“曲将军死了!曲将军战死了!”
“曲将军死了!曲将军死了!!”
……
一声声呼喊此起彼伏,气得曲镬面色通红,险些仰倒,打着打着,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来。
曲镬吐血,对面的银枪骑士趁机举枪一刺,正中曲镬心口,护心镜一下给刺了个粉碎,那银枪如同蛟龙一般,生生地穿过了战甲,几乎将曲镬刺穿。
抬手握住心口上的枪杆,曲镬艰难地抬起头来,恨恨地盯住那骑士,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大齐,公子成是也。”
黑色的盔甲下,公子成慢慢拿下遮住了半边脸的黑铁面罩,那如玉如画皎皎如月的容颜,仿佛谪凡的神邸,那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沉冷冰寒,没有半点波澜地俯视着曲镬,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看到那俊美无双冰冷清华的面容,曲镬愣了愣,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曲镬纵声大笑,直是笑得泪流满面,笑着笑着,他头一低,双手握住那枪杆,猛地一用力,猝然拔了出来!
“唔……”
捂着胸口的伤口,曲镬吐出一口鲜血来,他单手撑在马鞍上,缓了口气,脸色煞白地抬起双眼,狠狠地盯向公子成。
“黄口小儿!老夫一世英名,如何能败在你的手中?”
青阳中天,云淡如烟,一缕秋风掠过,吹起将军披风,乱了华发苍颜。
“天邪!天欲亡我大魏,何如!!”
曲镬仰天悲鸣,看了眼如黑色潮水一般涌上河岸的齐兵,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低下头,他猛地抽出挂在马鞍上的铜剑架在了颈子上,哀声道。“王上!曲镬无能,愿以死谢罪!吾王永昌!”
青锋剑,英雄血,沾染了银甲战马,了却了忠义一生。
宝剑落地,曲镬的身躯也随之栽落,一旁的公子成带马上前纵身一跃,接住了曲镬血染的尸首。
抱着那浸血的尸体,公子成高声喝道。“曲将军已死!凡降我大齐者!可免死罪!”
“曲将军已死!凡降我大齐者!可免死罪!”
“曲将军已死!凡降我大齐者!可免死罪!”
……
跟在公子成身边的骑士纷纷扯着嗓子叫喊起来,周围还在迎战的魏卒见曲镬真的死了,都愣在了当场,转瞬间,周围越来越静,越来越静,所有左近的魏卒都颓然地看着公子成怀中曲镬的尸首,呆呆如鸡,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魏卒失手丢下了手中的兵器,紧接着,又有人主动放下了兵器,一个接着一个,放下兵器投降的魏卒越来越多,转眼间,马队旁的魏卒都跪倒在地,没有一盏茶的功夫,足有上万人降了公子成。
呼喝声还在继续,陆陆续续又有魏卒弃了兵器,慢慢地,除去还在岸边与齐兵拼杀的,投降的魏卒已是过了大半!
局势急转!
很快,随着上岸的齐兵越来越多,魏卒终于放弃了抵抗,两拨齐兵汇拢,兵士们直是一片山呼。
“公子威武!公子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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