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国水系这么丰富,我从前竟是不知道。”叶子仪双眼放光,边看边自言自语着,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了那幅地图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游湛那如有实质的目光。
不经意间,一阵夜风掠过,吹动了客室的木门,屋外清淡的月光下,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静静站立在门前,他披散的长发被夜风撩动,翩翩然如同谪世的真仙。
“青龙山后头原来还有一条河吗?不看地图,还真不知道呢,哎,这地图有那么准吗?怎么有些地方都没听过?”
叶子仪敲打着地图上一处标有清河字样的河流,眉头轻轻皱起,看了半天也没听到游湛回话,她不由抬起头来,嘀咕着回身。“哎,怎么不说话?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看到身后那静静对视的两个人,叶子仪只觉得屋子里一阵寒意突然而来,她吞了吞口水,强挤出个笑脸,刚要站起身来跟公子成解释,就听那边公子成冷冷的靡音传来。
“坐下!”
呃……坐下就坐下。
叶子仪低着头跪坐在地板上,偷眼看了眼游湛,见这厮一脸温和地看着自个儿笑,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看见公子成来了,也不知道吱个声儿,笑什么笑?这是在幸灾乐祸吗?看她出丑很爽是不是?
叶子仪这里低着头瞪游湛,却是没看到,站在门口的公子成脸色更黑了。
“阿叶,有客前来,为何不来禀告?”公子成眼中带着寒意地盯了叶子仪一眼,语气也冷得瘆人。
“游……游君来找我送些东西,我见夫主正睡着,便不曾打扰。”叶子仪一副乖巧的模样,连称呼都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这一声“夫主”叫得公子成很是受用,他脸色稍缓,又转向游湛微微点头道。“怠慢了。”
“呵。”游湛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向着公子成一礼道。“入夜前来,是在下失礼才是,游湛见过公子。”
如果这屋子里有第二道门,叶子仪真想马上开门逃出去,可是,很不幸的,这里只有一道房门,就是给她那一脸寒气的亲亲夫君堵住的那一道。
虽然什么也没干,可是看到公子成的脸,她就没来由地一阵心虚,这冤家的眼神儿,忒可怕了。
“游君确是唐突了。”公子成缓步走进屋内,撩衣坐在几前,略略一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式,淡淡地道。“请坐。”
“谢坐。”游湛大大方方地落了座,丝毫没在意刚才公子成话中的讽刺。
“游君此番前来寻我的妾室,所为何事?”公子成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叶子仪和他相处久了,隐隐觉出了他语气中带出的怒意,赶紧坐得更老实了,头几乎低到了胸口。
“呵,前些日子与姬相遇,却不曾想回程遭人刺杀,游某相助不力,总是有所愧疚,听闻公子要征战魏国,正好我新得了幅地图,便想着借花献佛,送给叶姬,以表愧疚之情,公子不要误会才是。”游湛说得冠冕堂皇,完全没在意公子成眼中的冷意。
“既如此,图已送到,游君因何还在我府中逗留?”公子成依旧是语气淡淡,话却是越说越不客气了。
“姬不曾送客,游某不好离去而已。”游湛微笑着瞥了眼叶子仪,温声道。“姬,可要送客么?”
“她一个妇人送客,太过失礼了,游君,请吧。”公子成不待叶子仪答话,已经站起身来,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平视着对面的窗子,却是看也不看游湛。
“唉,也好,那便有劳公子了。”游湛无奈地起身,对着叶子仪一拱手道。“卿卿,此图关乎重大,绝不可与旁人看见,更不可说是如何得来的,可记住了?”
叶子仪哪里敢答?只伏跪在地,低声道。“游君慢行。”
游湛讨了个没趣,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又将叶子仪打量了一眼,这才迈步出了门去。
夜晚月朗星稀,和风阵阵,游湛与公子成出了房门,两人一前一后,都走得很慢。
客室前的青石道旁种了许多紫竹,此时竹影摇曳,月光清明,映着这样两个身形修长气质迥异的美貌男子,真仿似是一幅难描难画的绝美画卷。
月光照在公子成身上,那修长挺拔的背影让游湛觉得有些刺目,紧了紧广袖中的拳头,游湛加快了脚步,走到公子成身侧与他并行,微笑着道。“公子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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