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给叶子仪行了礼,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挡道的人群,很是诚挚地道。“贵人,这路是堵死了,若要回城,再等下去怕是要耽误了时辰,今日我匆匆出来报信,不曾同管事报备,若是在外过夜,怕是要给治罪了,贵人,小子斗胆,请贵人助我回城。”
“助你回城?这话怎么说?”叶子仪微微眯起眼来,看了看那边似乎准备没完没了的两辆牛车,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越发地觉得事有蹊跷。
“小子知晓一条小路,只是偏了些,小子一人不敢独行,若是贵人肯带小子同去,小子愿意领路。这一条路很近,至多半柱香便能入城了。”那少年低头回话,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是叶子仪却不信他。
不着痕迹了瞄了瞄周遭的一片山野林地,再看看眼前的少年,叶子仪微微皱眉。
城门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关了,且不说拂右他们进城会不会发觉被骗,便是遇见了公子成,再出城门也来不及赶来了,现在她身边只有两个侍卫,如果真的是有人冲着她来的,这两个侍卫根本抵挡不住,这可真是麻烦了。
半天没听到叶子仪回话,那少年抬起头来,瞄了叶子仪一眼,这一眼有些阴毒,叶子仪一凛,刚要说话,马车忽然一动,那拉车的马匹嘶鸣了声,不住跺脚,车夫吆喝了两声都不顶用,叶子仪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紧跟着那马匹便奔跑起来。
这一番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叶子仪给带得狠狠地撞在了车厢上,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抓着窗框吼道。“怎么回事!”
马车向着便道前面的人群冲去,车夫用力一转,勉强没有撞上前头堵在路上的庶民,两匹高头大马发了疯一般地奔跑着,被这车夫一拉,冲着一旁的一条小道就跑了过去。
那车夫顾不得回答,叶子仪坐在车里,紧紧地靠着车壁的角落随着马车颠簸起落,不时有树枝抽打进车窗,带着绿叶翻飞,扑了叶子仪一头一脸,她不敢动,只死死地抓着窗框,紧盯着外面飞速褪去的景物。
进了林地,道路没有那么平整了,眼看着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叶子仪瞅准了一处树丛,一咬牙冲出车子跳了下去。
地上断落的树枝和石块划得叶子仪生疼,她也不敢停留,脱下外袍扔到对面的林子,自己找了处密实的矮树丛,钻进了树影深处,蹲在半人多高的树丛里一动不动。
不多时,就听那马车奔去的方向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跟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从树木底下的间隙望去,就见外头足有十多个壮硕的汉子赶了过来,这些人拿着刀剑在小道的两边乱砍着树枝胡乱寻找着,口中叫骂之声不断。
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更带着兴奋地叫道。“六哥!这边有件袍子!”
“这当是那小娘皮落下的,娘的!这还能给那小娘皮跑了?追!”粗噶的嗓音未落,对面立时传来一阵树木折断刀剑磕碰的杂乱声响。
叶子仪小心地压低了身子从树根处看去,就见对面十几个游侠打扮的大汉,边砍着挡路的树枝,边叫骂着,先后都进了那一头儿的林地。
这些汉子个个儿面目凶狠,眼带戾色,其中一个面上有疤的生得跟个张飞相似,一脸的铁丝胡须,手里一把大剑血淋淋地还滴着鲜血,直看得叶子仪心惊胆颤。
看来那马夫已经被这些人杀了,还好她跑得快,要是再晚一点儿,怕是给他们抓住也要送命了,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劫杀她?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些人和刚才那个小厮是一伙儿的,他们知道她是公子成的人还要如此,为什么?应该不是冲着密要或者宝图来的,否则不会要她性命的,那又是为什么?会是谁?不是为密要宝图,看着架式,是想要杀了她的,在这个地方,她死了,谁能得到好处?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答案,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再来,叶子仪胡乱地把衬袍的前襟掖进绦带,弯着身子四肢着地,手脚并用地往马车经过的来路爬去。
那些贼人很快就会发觉上当,一定会回来在这一带搜索的,她不能坐以待毙,得尽量快地回到大道上去!
爬了四五丈远,眼看着离开了那片危险的林地,叶子仪稍稍松了口气,可是看着渐暗的天光,她不觉又是眉头微皱。
这么半天了,那两个侍卫还没有跟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了,眼看城门要关了,接下来怎么办?这里离城门这么远,无论如何她也赶不上进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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