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两人让了座。
游湛也不客气,拉着曲恒大步走到了叶子仪的榻几前,游湛撩衣跪坐,见曲恒还盯着叶子仪看,他不由拉了曲恒一把,两人并肩坐了,他这才开口问坐在对面的叶子仪。
“子澜听闻公子府中‘荆姬’被齐王请入了邺城,生生地便追到这里来了,碰巧我在邺城办事,这不,便扯了我来,让我想法子进宫去见‘荆姬’一面呢。”游湛说着,盯着叶子仪的眼睛道。“阿叶你也是公子之姬,可知道那‘荆姬’现在如何了么?”
叶子仪双眼含笑,给两人各倒了杯茶道。“曲先生真是重情之人啊,先生与那‘荆姬’很熟么?”
“我原想着,那人是你,你不在公子府中,又无处查询你的下落,我便以为那荆姬是你。”曲恒倒也老实,见叶子仪脸上的神情不变,他不由垂眸道。“原来那不是你。”
“呵,”叶子仪一笑,把茶碗推到曲恒面前,看着他道。“先生连我的名都不记得了么?你我初初相见时,阿叶便告诉先生了,只是那时先生不曾着意罢了。”
曲恒一噎,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一日在公子府中相见,眼前的美姬的确是自称阿叶的,只是后来一直在寻找荆姬,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人就是荆姬,所以这一回知道荆姬被齐王派人掳走,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叶子仪,却是没想到,他是彻头彻尾的错了。
见曲恒不说话,游湛盯了叶子仪一眼,嗤笑道。“原来卿卿与子澜是旧识啊。”
“只是有几面之缘罢了,谈不上旧识。”叶子仪饮了口冷茶,看着游湛道。“游郎怎么会来邺城?”
“家里闲得实在无趣,便出来走走,正赶上邺城三块天石齐聚,也是来瞧个热闹。”游湛说着倾身往几上一倚,看向窗外的雨景道。“向氏押天石进贡的那厮,听说是汾城一带有名的玉郎呢,阿叶,你素来喜好美貌男子,这人可以一观。”
叶子仪被游湛说得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去,她努力咽下差点儿流进气管儿的茶水,抽空瞪了游湛一眼。
什么叫她素来喜好美貌男子啊?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她不就说了句游湛他不如公子成长得好吗?这家伙至于总记着么?
“咳,游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子仪清了清嗓子,很是端庄地表明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呵呵,阿叶,你不会不知这齐地有名的几个如玉郎君吧?”游湛拿桃花眼夹了叶子仪一眼,悠哉游哉地道。“这大齐第一的是公子成不假,若单论容貌,那向昆也不输公子成多少,不瞒你说,我还真曾见过他一回,这人皎皎如月,玉质温润,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貌少年。”
“这人真的比阿成不输多少?”叶子仪心中一动,眼珠子转了转道。“游郎,此话当真?”
“我哄你做什么?还有几日那厮便到了,你一见便知。”游湛说着,瞥了叶子仪一眼道。“这样的好事说给你知道了,你可怎么谢我?”
“只是样貌好有什么用,你倒是说说,这向昆还有什么好处?”叶子仪跟游湛倒是没有半分客气,立马追问起来。
“这个么,此人最擅吹埙,倒也算伶俐,若不是太过贪恋美色,向氏族老想是一早便栽培了他入朝为官了。”游湛见叶子仪低头思索,不由笑道。“如何?可是合你的心意么?”
“嗯,甚合我意!”叶子仪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现,她斜睨着游湛笑道。“游郎可真是那及时雨,知我这几日寂寞,便特意告诉了我这么个俊俏郎君的消息,阿叶真是不知要如何谢你了。”
“只是碰巧知晓,卿卿能不能得了他,却不是我说了算的了。”游湛笑嘻嘻地把手中的玉碗一端,弯眸对着叶子仪一晃,慢慢悠悠地饮了口茶汤。
“玉郎向昆,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叶子仪黑亮的眸子精光闪动,直直地盯着玉碗中碧绿的茶汤,一时间有些出神。
三人一同沉默着,直是过了好一会儿,曲恒突然开口道。“阿叶。”
叶子仪抬起头来,略略欠身道。“先生请指教。”
“指教?”曲恒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看了她好一会儿,摇头道。“无事。”
没有理会一脸失落的曲恒,叶子仪转头看向外面的雨景道。“听说这里景色绝丽,所以今日特意来看,果然是不虚此行。”
“烟雨楼是少有的雅处,不是邺城世家子弟鲜有人知,阿叶,你是如何知晓的?”游湛看着叶子仪那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儿,眼中闪过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