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息怒,阿妩照办就是。”叶子仪一脸的惊吓,忙低头应声。
“嗯,算你还晓事,金子过几日送来,你先在管事那里打点打点,莫要坏了你阿姐的好事!”胖妇瞥了叶子仪一眼,重重地哼了声,转身离去,那边荆英这才有机会凑了上来。
“阿妩,你可要记着母亲的话啊,莫要坏了我的大事。”荆英打量了叶子仪一眼,撇着嘴嘀咕道。“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真是活该贱命!”
冷冷地看着荆英母女离去,叶子仪对车夫道。“走吧。”
牛车缓缓而动,慢慢转进巷道内,那边荆英母女看着叶子仪的牛车进了巷道,好一会儿才满脸不甘的离去。
一大清早,阴云就笼罩了丰城的天空,眼看便似要下起雨来,西城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少了许多,街上的人们都怕晚了淋了雨,脚步分外地匆忙。
打扮一新的荆英坐在木屋中,抻着脖子不停地向外张望,一脸的焦急神色。
这是一个极小的院落,在靠近城西贫民处的角落里,荆家原本的院子被荆英闹着卖了,如今荆氏一家就挤在这五间木屋的小院儿里,连奴仆都只剩下了一男一女。
“姓荆的,你还不出去做营生!是想赖在老娘这儿白吃白喝么?哦,我知道了,你是还想着那个骚狐狸是不是?你个老不休!没用的东西!”一大早,外头胖妇的尖喝声便传来,听得荆英眉头一皱,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她这母亲,怎的这样没有眼色?
“你卖了货物便罢了,你、你怎能卖了稳娘?她还怀着孩子!是我荆氏的后人啊!”荆七痛心又无奈的声音响起,听得荆英脸色更加地不好了。
“怎么,还心疼?我告诉你荆奉哲,等阿英把荆妩赶出门,成了公子夫人,你便给老娘滚出家去!你个老糊涂!若不是你……”
“好了!吵什么!”荆英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房门,叉腰指着院中争吵的父母道。“今日是我出阁的日子,一大早的,你们是想触我霉头是不是?我告诉了你们!再不知好歹,我一个也不管你们!到时候全都赶了出去!”
“你!”荆七看着竖眉瞪眼的女儿,又看了眼旁边横眉立目的妻子,咬了咬牙,抖手指着两人哀声道。“好啊,你们,你们真是好啊!如今败光了家业,还要贪阿妩的富贵!真是!真是好不要脸!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哼!当初若不是你让那荆妩见了公子,我早是公子夫人了,何必与你们受这等窝囊罪?阿妩白白享受了这些年富贵,早该还我,我还未曾跟她算利息哩!!”荆英说着,一眯眼道。“你这老匹夫!再若胡言坏我好事,有你好果子吃!”
“哼!还不快滚!没得给阿英添晦气!你若赚不得银钱,便别回来了!饿死在外头最好!”胖妇瞪着三角儿眼,重重一哼,撇着嘴转头迎向荆英,笑吟吟地道。“阿英啊,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莫气,莫气啊,快进去候着吧。”
“你们怎么这么不晓事?大喜的日子还惹我生这闲气!真是晦气!”荆英狠狠地瞪了眼父亲,由那胖妇哄着进了屋。
随着那对母女进屋,一下子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荆七看着身上的破衣,空荡荡破旧的小院儿,又看了看那两个因体弱卖不掉,缩在木屋里发抖的家奴,一时间悲从中来,他拍着大腿哀声道。“冤孽!冤孽啊!”
“哭丧呢你!滚!快滚!”胖妇猛地打开房门,叉腰站在门口,手中的破陶碗狠狠地砸在荆七脚旁,荆七给骇了一跳,忙忙地躲到一边,缩着脖子偷望着她,见荆七这副样子,那胖妇更是生气,抄起墙边的扫帚骂道。“不中用的老东西!还敢赖着不走?讨打!”
荆七见了那扫帚,双腿直抖,那胖妇刚走下石阶,荆七便一脸惊惧地退了两步,抱着脑袋跑出了大门。
赶走了荆七,母女二人直等到近辰时,才盼来了来接荆英的牛车。
听说公子府的车来了,荆英喜得提着裙子便冲出了大门,却是不想,来的只是辆普通的车子,既没有公子府的标志,也没有彩缎装饰,全然没半分气派模样,不像是来接亲的,倒是像运送奴婢的样子。
牛车在院门口停着,那车夫也不下车,夹了荆英母女一眼,扬着下巴懒洋洋地叫道。“哪个是荆氏女?”
“这便是,这便是荆氏嫡女。”胖妇见荆英不应声满脸的不高兴,赶紧上前,谄媚地笑着答了话。
“嗯。”车夫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愣着作什么?上来吧!”
荆英正生着气,闻言脸色更黑了,她刚要发作,就觉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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