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爷子,我们好像是来晚了一步。”
在这位老人身旁,一个披着半甲的少女,略显慵懒地骑乘在一匹健马上,看着远处的越北关的一幕,轻笑出声。
“晚有晚的好处。”
老者神色淡淡地笑了笑,“我前番来越州时,未曾过这越北关,不想着关隘不愧是昔日越国雄关之一,天险所在,着实是易守难攻。”
“可要没人来援,也是守不住。”少女似乎对老者所说的雄关嗤之以鼻,“再说,按老爷子你的话说,这等雄关,自古以来都是从内而破。”
“昔日确实如此。”老人微微颔首,随即又感叹一声,“只是如今妖魔鬼魅频出,多有术法横行,其攻城之法,也非以往那般。”
“那就是你教我的其实没用喽?”少女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满道。
“哈哈……”老者爽朗地大笑了一声,“你这娃儿,心气倒是真的高。有用没用,不如去试试如何?”
“好。”少女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我和老爷子你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艺,总该有些用处,唉,只是落后太多了。”
说话间,少女一跃从马上跳下。
越北关横断南北,寻常马匹不论从那一面都难以骑乘。
少女干脆下马,回身从旁边有一个穿着布衣彷如护院庄户的汉子手里,将一把长槊夺了过来。
长槊前指,人已如猛虎跃出,朝着越北关上冲去。
……
越北关,北面的关门前。
大批的浮罗教教兵节节后退,一尊尊高大的石人,被先后劈砍成了两截,再无半点行动之力。
一个浮罗教教兵,见着那关门前,宛如神魔的两个巨汉,不等对方动手,耳畔听着那如雷巨吼,双目圆瞪,生生被吓得肝胆俱裂,扑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妖人妖兵,不堪一击。”
张万夫眼见浮罗教教众后退,手中大斧高举,止住了脚步。
他并未马上再度厮杀下去,反而像是可以守护住关门,然后留给身后之人以空隙一般。
几斧劈翻了几个逃得慢些的浮罗教教兵,张万夫又斜睨了一眼身旁不远,与他一般高大的巨汉,出声笑道:“五斗兄弟,论战场冲杀,你还得寻一柄还兵器,方才能与某家一较高下!”
“是比不得张大哥。”狄五斗双手握着沾染了血肉、尘土的巨大原木,目光望着关卡下方,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哈哈哈……”张万夫又是大笑出声,“只是某家也想不到,越州之地,竟然也能长出你这般的汉子,论力气比之某家也不逊色了。”
“张大哥是北地雄杰,我家五斗不过是山野粗汉,如何能够相比?”两人说话间,关门之后,一身红衣的女将手持双刀,快步跟上站到了狄五斗身旁,语气冲着张万夫,隐隐有些针对。
张万夫毫不在意,笑道:“九娘子这话岂不羞煞某家,五斗兄弟天赋异禀,乃是天生虎将,某家若非自幼习武打熬身体,比不得五斗兄弟。”
“张大哥比我厉害。”旁边狄五斗见杭九娘还要出声,轻轻阻挡住了对方,憨笑着说道。
与张万夫虽相处不过是短短时日,但狄五斗自知他比起张万夫还是差了不止一筹,两人或许在气力上相差仿佛,甚至狄五斗还胜出一两分,但比起张万夫精湛的武艺,他却是逊色许多。其他的胆魄、经验就更不必提。
“我家五斗不差的。”
杭九娘轻哼一声,她也知晓狄五斗所言不虚。且张万夫这位从东越城来的绝代猛人,相处时日虽断,但也能感受到对方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只不过她如今已为人妇,不比昔年那般横行无忌,即便狄五斗不在意,她却会体贴先为自家丈夫考虑。
“五斗兄弟自是豪杰。”
张万夫颔首轻笑,手中的大斧随意地甩了甩了,远远地望着溃退的浮罗教教兵,“可是到时候了?”
此时,后方诸多越北关的军卒和几人带来的援兵都渐渐汇聚到了二人身后。
总人数不多,不过两千多人。
其中张万夫从东越城一路北来,所携人马不过三百,杭九娘的杭家集倒是来了一千多人,其他的便是杨浦县彭孔武组织起来的人力。
杭九娘面色肃然,遥遥望向曲折狭窄的山道远处,忽然就见一朵红花仿若烟火,在远方的天际炸开,顿时杭九娘双眸一亮,轻喝道:“正是这时!”
“哈哈哈……好!”张万夫须发飘飞,狂呼一声,一跃从关门前冲杀而出。
大斧劈飞如风卷云袭。
仿佛猛虎如羊群一般,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哭声震天。
而在其后,浩浩汤汤的人马为张万夫的豪情所染,齐齐沿着崎岖狭窄的山道,朝着浮罗教教兵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