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棺木抬走了?”裴楚讶然道。
白士根连连点头,“对对,它们将棺木变成了花轿抬走了。”
裴楚豁然站起身,走到空坪当中,果然看到了一些停留的痕迹,隐约间还能见着几个脚印。
他转过头冲着白士根拱了拱手,“夜间深寒,这里不宜多待,大哥还请早点回家歇息。”
说完,裴楚不再停留,朝着那一路阴煞气颇为浓郁的山道,快步追赶了上去。
若没有白士根这一番话,裴楚便准备折返回去了。但听到对方说,这些鬼物抬棺离去,反而让他觉得里面透露着怪异。
……
沿着那阴煞气走向的山道,裴楚一路快步前行。他现在身轻脚快,夜间又目能视物,这崎岖的山道于他便如平地。
大概又走了七八里的距离,忽然他听到前方似乎有呼喝之声响起。
他远远的能够看到前方有浓郁的阴煞气息萦绕,一阵阴风掠过,似有飞沙走石。
裴楚放慢了脚步,拔出从周五店中顺来的铁刀,慢慢靠近。
陡然间,就见到面前一个人影闪动,朝他扑了过来。
刀光如练。
裴楚本就打着十二分的警惕,一看有人影闪动,立刻持刀迎了上去。
叮地一声脆响,金铁交鸣声在幽寂的夜幕中回荡。
裴楚手臂微麻,一个箭步闪身退开。
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那个扑过来的人影已经顿住,出声问道:“道人?”
裴楚这时也看清了面前持刀之人,环首直刀,头戴斗笠,背上是一件大披风,这幅装扮他记得真切,反问:“缇骑?”
那人摇摇头,“总旗。”
又打量了一番裴楚,“道人是为了那些盗取棺木的游魂大鬼而来?”
裴楚点头,“机缘碰上,探个究竟。”
“有心了。”那人收回了刀,叹了一声,“鬼魅作祟,可惜晚了一步,方才阴风袭扰,已经丢了踪迹。”
裴楚闻言抬头朝四周望去,只见山道上果然阴煞气息混乱,中间已经断开,再不能看出延伸到何处的迹象。
“多有得罪。”
那人将环首直刀插回刀鞘,又朝着裴楚拱了拱手,表达歉意。
“无妨。”
裴楚跟着收刀,不以为意,他刚同样是拔刀靠近,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且从道路中的脚印和阴煞气混乱的迹象看,这位禁妖司的总旗,前面分明是在与那些鬼物搏杀,骤然遭遇有人现身,出手也属寻常。
总旗不再多话,将手指放在嘴边,发出一声清越的口哨声。
很快,山道上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匹枣红马从远方的山道跑了出来。
翻身上马,总旗再次朝裴楚点点头,轻轻一夹马腹,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裴楚站在原地又仔细辨别了一番道路上的阴煞气息,眼看真的不能再看得出方向,便准备放弃离开。
忽而,马蹄声又再度响起。
那名禁妖司总旗策马再次跑了回来。
“道人可有见过一琵琶骨伤了的异人?”
裴楚微微愕然,“抓贼?”
“不。”
这名禁妖司总旗摇头,语气森然,“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