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流出两行血泪的双目死死的盯住自己。顿时疯了一般的大叫:“你们不讲道义!”
“你这种人,何谈道义二字?”
孙淮宝剑挥动,将这个杀人无数的黑店店主当场枭首,剑锋犹自明亮,不染丝毫血迹。
店中伙计自看到孙二娘被杀之际,便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护卫在孙淮身边的几个喽啰赶将出去。
“寨主少歇,待我出去,将这些人除了!”
孙安抬步追出去,来到外间,斩断栓马的缰绳,纵马直追。
不多时,孙安回转,小喽啰们抬着几个夜叉头的尸体转回。
“哥哥,待俺们去搜搜他这店里贼赃。”小喽啰道。
孙淮点点头,对孙安道:“这厮们在十字坡上不止一处店子,尚需搜寻一番,莫要漏了一个!”
“寨主所言极是,待我等一把火将这黑店烧了,再还这十字坡一个清明。”
“啊呀!”
二人正说着,忽听到后院连声惊呼,接着便是跌倒之声,连忙奔过去。
但见几个搜寻贼赃的喽啰伏在地上,正在那里不住的呕吐,吐的肚子不曾有东西时,还忍不住干呕。
见到二人前来,一个喽啰强忍不适的起身,来到一个角落处低矮的房间处。
这房间门锁已被撬开,一股腥臭味道从里面飘散出来,好在是冬天,若是夏天更不知何等令人作呕。
饶是孙安这等铁汉,看到房间中的景象,也忍不住不上了虎目,握剑的双手青筋暴起。
“让那两个贼厮死的恁般痛快,却是便宜了他们!”
却道为何孙安如此愤怒?
原来看那屋内,七八条人腿吊在横梁,十余个头颅摆在案板。那些头颅有男有女,表情各异,闭着眼睛面容平静的还好些,想是在昏迷中被害,少受了些苦痛。
有的头颅却是五官都扭曲了。
湿腻腻的石板地面,早便被鲜血浸透,上面留有一串串的脚印,每一只脚印上,不知带着多少人命。
孙淮长呼一口气,朱贵黑店处已是人间炼狱,这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道寨主奔波至此,也要灭了他们,若是某家,也不能忍。”
许久之后,孙安才平复下心情,缓缓说出这句话来。
喽啰缓过劲来,继续四处翻找,果然在院中挖出许多财宝来。
“这两个贼男女倒是有钱,直叫俺们搜出不下万贯的金银来,亏得赶了马车前来,否则还难以带走。”
孙安听了兀自震惊,孙淮却早有预料。
那孙二娘之父年轻时便是剪径的强人,张青也灭了光明寺满院僧众,这夫妇二人也不知开了多久的黑店,害了多少过路人的性命,便连平时卖的肉也无需本钱,攒下万贯金银都是少的。
把钱财用箱子装好,放在马车上拉了,寻来干草将这黑店围住。孙淮点燃火把,扔在干草堆上。
但见寒风席卷,带得火焰升腾,蒸的天空扭出道道波纹,一只只乌鸦在高空盘旋,似乎是在感受寒风中的一丝温热。
正在远离的孙淮心有所感,回头看去,火光中,好似冒出无数解脱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