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架,固定到筒车的主体的木质结构上,完成筒车的减重工作。
除了木匠和篾匠,端木建章又发动全县的劳力,自河边开出一条又一要长长的沟渠,然后再将这些沟渠与百姓自家挖出来的沟渠连接到一起,立刻形成一片网状的结构。
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对抗旱灾,所以陇西的百姓没有人出来闹什么幺蛾子,让干啥就干啥,有些人忙完了自己地里的工作就会去帮忙挖主渠。
工程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渭河边一架筒车被竖了起来,在河岸上无数百姓希翼的注视下,筒车被缓缓流淌的渭水推动着慢慢转了起来。
一只只横挂在巨大转轮四周的木桶随着筒车的转动慢慢被灌慢了水,再随着筒车的继续转动将水提出水面。木桶中溢出的河水落到下面一排排用来引水的木质水槽,再顺着水槽流入沟渠。
慢慢的,原本干透的沟渠被河水浸湿,又过了一会儿,沟渠里的水开始慢慢流淌。
河岸上紧张到不行的端木建章呆呆看着沟渠一点点被水浸湿,看着里面的水越来越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仰天狂吼道:“来水了,我陇西县再也不缺水了!”
‘轰……’原本还在控制着情绪的百姓瞬间炸了,站在他们不眠不休挖出来的沟渠边上疯狂的跳着,叫着,庆祝着。
从今天开始,他们终于不用再为缺水而担心了,有了水,干涸的土地将会再次结出累累硕果,有了水,明年将不会举家逃难,有人水,就有了希望。
兴奋过后,人们很快醒悟过来,忘记了数日来的疲惫,农人再次拿起了铁锨,匠人再次拿起了工具。
河岸的边上,灯火通明彻夜不息,一架又一架水车被打造出来,架到渭河的河面上,地上的沟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拓展。
端木建章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连夜派人去渭州府报喜,同时将陇西县的经验以书面形式向渭州所有的县城传递。
这是之前答应过李昊的,陇西人绝不食言。
此时已经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李昊并不知道陇西县发生的事情,自从踏入京畿的那一刻起,他就被眼前的荒凉惊呆了。
整个关中可以称得上处处荒芜,百姓木然的站在原本应该瞒眼绿色的田地里,干裂的嘴唇代表着不仅仅是田地无法耕作,甚至连饮水都成了大问题。
望着那一双双失去往日神采的麻木双眼,李昊的脾气变的越来越坏:“该死的,这些地方官府都在干什么,百姓已经困顿成这个样子,他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少爷,我们只是过境。”铁柱声音沙哑,眼中带着疲惫,嘴唇上裂开好几道口子,有些地方甚至带着血丝。
当然,李昊和席君买也没好多少,那些随从护卫也是个个灰头土脸,没个人样。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昨天众人在路边遇到的那一对快要渴死的母子,心善的铁柱发现那对母子之后将自己的水送了出去,后来又遇到了更多的人,李昊、席君买、众护卫不忍见那些举家逃荒的人渴死,便一一将水都送了出去,以至于到了最后,所有人身上都没了可以喝的水。
“我知道我们是过境,不用你来告诉我。”李昊怒气冲冲的吼了铁柱一句,转回头看着前面隐约可见的城池咬牙道:“等会儿进了城你们谁也别拦着老子,老子今天要杀人!”
“将军!”从李昊的语气中,席君买听出浓浓的杀意,不由担心的劝道:“将军,我们只是过境,这里并不归我们管辖,若是插手了地方政务回去怕是不好交待。”
“不好交待就不好交待,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李昊这人怎么说呢,你如果不惹到他或者不逼到他的底限,那他就是个老好人,就算偶尔会坑人也会掌握一个度,不会把人彻底得罪到死。
但如果你逼到了他的底限,作为国公之子,勋贵之后的李昊并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身份干些纨绔干会干的事情。
比如……杀人。
……
人是战场下来的人,马上战场下来的马,认准目标之后,李昊一行人旋风般冲进了岐山县城,直奔县衙。
岐山县临漆水河建,不过因为干旱的关系,漆水已经干涸连带着整个岐山县百姓都陷入无水可饮的地步。
李昊等人进城之后,发现情况并不比城外好多少,许多百姓或是拿着盆或是提着桶,蹒跚着向某个方向而行。
间或有人从远处归来,怀里抱着可怜的一点点混浊的污水。
李昊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复刚刚的焦躁,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时的世子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已经决定了某些事情。
岐山县并不大,李昊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岐山县衙。
县衙的大门敞开着,门口两尊石头狮子依旧威风八面,四个提着水火棍的衙役无尽打彩的守在县衙的大门口,被李昊一行的马蹄声惊动,连忙迎上前来。
嗯……,李昊的官太大,四个衙役虽然迎上来了,却不知应该如何招呼。
李昊看着四个红光满面的衙役,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不过他还不屑于跟几个连编制都没有的临时工一般见识,向后一挥手,席君买立刻崔马撞了上来,将四个衙役逼开问道:“岐山县令现在何处?”
“在,在里面。”衙役条件反射的指了指衙门的正门,随即反应过来:“这位将军,不知来自何处,小人……。”
“滚!”李昊根本不等这几人把话说完,马鞭一挥:“柱子,去把岐山县令给老子抓出来。”
“诺!”铁柱应了一声,二话没说,带着二十余人便进接冲进了县衙。
一阵鸡飞狗跳墙的动静之后,穿着内衣的岐山县令被铁柱掐着脖子提了出来,身后是两个哭天抹泪,呼天抢地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