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才老纥干相约而出。
因为装备了火枪的关系,太子六率当仁不让的被抽调了三千人马组成了中路军的先锋,李昊这个太子侍读临危受命,做了先锋官,纥干承基这个李承乾的保镖头子,则成了李昊的副手。
两人带队从长安出来这一路走的倒也算巴适,天寒地冻大路小路都被冻的结结实实,除了冷点赶路倒是不慢。
这不,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赶到了云州,距离突厥定襄城还有不足数日的路程,若不是因为天公不做美,再次下起大雪,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出关了。
大帐外面,两组,四个亲军在寒风中被冻的瑟瑟发抖,鼻涕老长,看的李昊老大不忍心,拍拍其中一人:“你们四个,分成两班,进去两个烤烤,暧和了再出来换另外两个。真是,这么大的雪,这么站着是要冷死人的。”
“谢,谢,谢谢将,将军。”亲军这一说话,脸立刻变的像是裂开的瓷器,好不吓人。
但若细看就会知道,原来这些亲军的脸上早已经被冻了一层冰壳,说话时脸上肌肉抽动,这才像碎了一样。
李昊摆摆手:“别废话了,赶紧近去。”
古往今来,军队是最护犊子的地方,看着自己手下的兵被冻的凄凄惨惨,李昊心中大是不忍。
中军帐毕竟是在大营中间,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来守卫,都站在外面不如让他们进帐篷里休息一下,再者话说回来,一个个都冻了个逼形,你还能指望他们示警御敌?
又在营中其它地方走了走,发现了许多这样的情况,鉴于必须有人放哨,故而李昊与纥干基基只能命令各营缩短换防时间,以防止把手下的兵冻出病来。
“老纥,这样不行啊。”走了一圈,李昊就觉自脸被冻麻了。
“没办法,冬天打仗只能这样。”纥干承基已经放弃了纠正李昊的打算,叹了口气道:“不过咱们冷,突厥人也冷,真要比较起来,咱们还能比他们强上许多。”
“那也不行。”李昊摇摇头:“走,咱们进城去看看。”
看到李昊咬牙切齿的模样,纥干承基大感紧张:“看什么?我说小祖宗,这里可是边州,不是长安,您可千万别乱来。”
李昊不耐烦的摆摆手:“只是进去看看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没办法,纥干承基知道自己拗不过李昊的性子,有心不跟他同去又担心他惹出不好解决的麻烦,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就这样,李昊再次回到了刚刚才离开不久的云州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家成衣铺,大咧咧走了进去:“掌柜何在。”
“呦,两位将军有何需要?小老儿便是掌柜,但有吩咐无不从命。”一个年约六旬左右的老汉自柜台后转了出来,很有眼色的行了一礼。
“你这里可有白叠子?”李昊在店里四下看了一圈,转头对掌柜问道。
白叠子现代人称之为棉花,因为脱籽困难,所以在大唐并不流行,李昊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看到店里有些许棉布摆在那里出售。
掌柜显然没料到李昊会有如此一问,愣了片刻,这才答道:“不瞒两位将军,小老儿这里是卖成衣的,并无白叠子出售,两位若是真想买,可以去城西梁家布行看看。”
“梁家布行?”
“是的,梁家布行专作棉布生意,应该会有。”掌柜老实回答。
“行,麻烦你了。”有了去处,李昊也不耽搁,问清了路径,径直奔那梁家布行而去。
纥干承基被搞的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位小爷在发什么疯,从店里追出来问道:“世子,你要买白叠子?”
“当然。”李昊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对纥干承基道:“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我去那个什么梁家布行找白叠子,你去云州府衙,让云州刺使帮忙收集家禽的羽毛,越多越好,数量不限。”
“啊?家禽的羽毛?”纥干承基更糊涂了:“世子,您能说说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么?”
“做衣服……,哎你就别管我具体要干什么了,赶紧去找东西,家禽的毛越多越好,要是没有……就直接买活的家禽,多少都要,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
“哦。”纥干承基这会儿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位小祖宗是闲着没事了。
不过,既然大雪天出不了关,他想折腾就折腾吧,折腾衣服总比折腾那些大兵要强。
站在成衣店门前,李昊与纥干承基分道扬镳,独自一人带着席君买和铁柱辗转打听着向西城的梁家布行而去。
大概用了近小半个时辰,风雪中远远可以看到一座二层小楼立在路旁,一块硕大的牌匾立在路旁,上书四个大字‘梁家布行’。
李昊一看就乐了:“呦呵,好大的气派,不错,老子喜欢。”
“少爷,要过去看看么?”铁柱憨憨的问道。
“当然,若不过去看看,咱不是白来了。”李昊说着大步向那梁家布行而去,不多时已经来到店门口,迈步走了进去。
布行里没有生火,除了没有风雪,温度与外面倒是相差不多。
李昊三人进去之后,席君买第一个开口:“掌柜可在?你这里可有白叠子卖?”
声落,一个中年人自柜台后抬起头:“你们要买白叠子?”
“不错,报个价。”李昊与那中年对视一眼,打了个哈欠道。
这倒不是他故意轻慢人,实是天太冷了,打哈欠那是不由自主。
中年人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在那盯着李昊三人打量,像是在评估他们是否有钱,好半晌才缓缓说道:“三位将军,小店的确有白叠子,不过……这价钱却有点高。”
瞧不起谁呢?李昊一听掌柜这话就不乐意了:“我没问你介格高低,只问你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