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着,阿史那·思云问道:“哦?李副使既然这么说,那不知道你说的故人身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昊说着,回身一指懵比中的沙六子。
“他?”阿史那·思云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李副使莫要开玩,我根本不认识他。”
自故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恼;舔狗不得好死!
电光石火间,李昊脑子里闪过无数骂娘的词汇,回头瞪了沙六子一眼:“你自己跟她说说当年的事吧,老子很忙,先走了。”
“少爷……”沙六子顿感应接不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阿史那·思云同样有些迷惑,这位大唐副使行事实在太过诡异,急吼吼的冲上来差点引发冲突,难道为的就是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引荐给自己?
疑惑间,她开口对沙六子问道:“这位校尉,不知我们何时见过?本宫一点印像都没有。”
当着李昊的面,阿史那·思云没办法摆公主的架子,但六子嘛……嘿嘿。
沙六子有些局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干涩的说道:“公主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个雪夜?可还记得亲手递给那雪中蹒跚少年的一块肉干?”
阿史那·思云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老娘记得个屁!对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记得。
或许是一时心善,或许是一时好玩,不过就是一块肉干罢了。
但想归想,话却不能如此说,阿史那·思云微微一笑:“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左右已经把话说开了,沙六子索性放开了:“对于公主来说或许是小事,但对沙某来说却等于救命之恩,十年来不敢稍忘。”
……
……
沙五子,沙六子的哥哥,两人在李靖亲卫当中属于年龄比较小的,故而得不到沙五哥,沙六哥这样的称呼,只能以五子,六子来称呼。
但名字并不代表实力,真说起来,五子和六子在众亲手当中绝对称得上满手血腥,杀人如麻,否则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混成亲卫头子,并且在一群杀坯中还能服众。
半日之后,天色将晚。
突利可汗命人扎下大营,同时将使团的营地安顿在大营的最中间。
众人扎营的空当,五子来到李昊身边:“少爷,您刚刚是让六子入赘去了?”
“嗯?那小子还没回来?”李昊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沙五说的是什么。
“没有。”五子摇摇头,啧舌道:“其实少爷您完全不必这样,远远看上一眼,让他死了那条心也就完了,硬往一块拉,不会有好结果的。”
李昊撇撇嘴:“为什么没有,不就是一个突厥女人么,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了,你没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么,突利那老小子是个博学的人,我都听说过,他应该同样听说过。”
沙五眨眨眼睛:“少爷,您这话说的太深奥了,小人听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李昊叹了口气,赶了赶身边乱飞的蚊虫:“不过我这么说吧,这事儿呢,要是没结果,六子早就应该回来,而他没回来就说明还有转机,懂么?”
沙五子想了半天,隐约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不过他明不明白无所谓,突利明白六子的价值就可以了。
一个能让自家少爷冒着引起冲突的风险也要成全的亲卫,突利应该明白他的价值几何。
而事实证明,李昊猜的没错,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六子回来了,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就不招人待见。
“说吧,那突厥公主或者说突利跟你说什么了。”似乎笃定了六子有话要说,李昊直接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帐篷。
六子有些局促,没有半点平时杀伐果断的样子,纠结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少爷,您罚我吧。”
李昊不耐烦的说道:“我罚你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爷我累了,还要休息呢。”
六子又吱唔了好半天:“少爷,思云跟我说,她希望能有一片自己的土地,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李昊喃喃叹了口气,打断六子的话说道:“思云么?叫的这么亲?才这么会儿的功夫,你就能把人家突厥公主勾搭到手。六子,不得不说,少爷我都没你这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