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宇文士及虽品性低劣,但好歹也是皇亲,岂是你能惹得起的。”
李昊诧异道:“皇亲?就他?”
“你这逆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心。”李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昊一眼,给他解释道:“你道宇文士及郢国公的位置是怎么来的?还是因为他妹妹嫁给了太上皇,那韩王李元嘉便是宇文士及的外甥。另外,宇文士及现在的妻子寿光县主亦是宗室之女,宇文谋那小子便是寿光县主所出,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与你做对。”
敢情宇文老货背后还有这么多门道,怪不得那么牛逼。
李昊眨眨眼睛,突然发现自家老头儿也不是没有脾气,尤其是那句‘否则他凭什么与你做对’说的还真是霸气,可就是有点欺软怕硬的味道。
李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刺驾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所有线索都指向长乐王,在决定前去询问人选时,陛下力挺宇文士及。德謇,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以为这么大的朝庭,陛下只会宠信你一人?不,你错了,大错特错。”
李靖本以为自己这样说总能让儿子警醒些,可没想到,李昊听了之后竟然面色大变,语出惊人:“陛下看来是下定决心要让长乐王去死了,否则绝不会派宇文士及那个老货,只是这样一来,却是苦了凉州百姓。”
李靖一愣,像是不认识李昊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回来这几天,李靖听的全都是儿子如何如何聪明,但心里却并未当真。
在他看来李昊能有今天,就如同他刚刚说的,全都是运气罢了。
可刚刚李昊这一番分析却与他凭借几十年混迹朝堂的经验想了大半个晚上的推断一般无二。
李靖可以肯定,在自己说出这个消息之前,儿子是半点都不知情的,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暇思索的说出了出来,这小子是妖怪么?
李昊并不知道老头子在想些什么,他的判断其并不是来自自己,而是后世的历史书。
只是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非马上就要死了,否则他是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
……
因为过于惊讶,以至于李靖最后竟然忘了询问李昊到底是从哪里学的兵法,为什么扯虎皮做大旗,打自己的旗号去练兵的事。
待打发了李昊,回到主宅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红拂正春风满面的与管家老陈的儿子聊着什么,见他进来,喜滋滋的道:“老爷,您前几天不是还担心府上银钱不够,没办法酿出那么多酒么,咱家德謇其实早就想到了,还特地找陛下批了从常平仓调粮条子,提了五万石粮出来。”
李靖:“……”
五万石粮……常平仓怕是都给提空了吧!
手里有兵权,又能掌握如此多的粮食,还是在长安左近,这需要多大信任,才能让陛下做出这样的决定。
怪不得刚刚那小子说起宇文士及一脸不屑,自己还以为那是年轻人不服输的倔强,现在看来,那份不屑绝对是实力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