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哆嗦,说老邢,你的手,手……
啊?
这个保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满脸错愕,说怎么了,我的手这么肿这么大了?啊……救命,救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毒了,抱着胳膊大喊,那手指头越肿越大,居然烂出了脓包,看上去看向整个手臂都生疮一样,在快速发黑,黑种透紫。惊叫声中,另一个保镖抓着*冲过来,说老邢你忍着点。
“你们要干什么,啊……”
唰!
刀光放亮,第二个保镖下手一点都没心软,一刀子剁下去,脓血喷溅,溅了两人一身,被毒蛇咬中的老邢在狂吼、尖叫,而那个下刀的家伙自己也被脓血喷中了眼睛,赶紧用手去擦,擦了两秒钟,他把头抬起来,视线中一片模糊,眼仁都已经变白了,说咦,你们怎么把手电筒都关了,我什么都看见了,啊……
鸡冠蛇的毒性居然这么猛!
我眼睁睁瞧着这一幕的发生,眼神有点呆滞,一时没回过神,耳边已经听到陈芸在叫,“司马南,快看你后背,它趴到你肩膀上了……”
我背后一冷,隔着内衣,察觉到冰凉的鳞片在我肩上滚动,鸡冠蛇“嘶嘶”吐信子的声音就在我耳背响起,不用回头,我就晓得那是什么。
我吓傻了,浑身僵直呆立,一动也不敢动,蛇身冰凉的鳞片在我脖子上慢慢蠕动,喷着红信子转到我正面,大花红的鸡冠子、扁平的三角脑袋,还有那黑色口吻中喷出来的猩红蛇信,每一样都刺激我内心在狠狠跳动。
“小南瓜!”葛壮看到这一幕,狂吼着就要冲过来,陈芸赶紧拽着他,说胖子你别过去,不要吓它,千万别靠近司马南,蛇只要受惊就会咬人!
我后背所有的毛孔都缩紧了,皮囊中毫毛一根根倒竖起来,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眼前那蛇信子距离我鼻尖不足五公分,鸡冠蛇偏着脑袋看我,竖起来的眼仁好像绿色的玻璃球,呈晶体状,那种冷,我一辈子都没有感觉过。
蛇身搭在我肩上,脖子和脑袋却供起来,像一张绷紧的长弓,绷紧了肌肉随时准备攻击,我的脸倒映在它晶体状的眼球上,我能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究竟有多僵硬。
鸡冠蛇的毒性我是彻底见识到了,被这玩意在脸上咬一口,我的生命就只能以秒来计算,好在它刚咬过另一个人,我看电视上的生物学家说过,毒蛇是不会连续咬人两口的,因为要储备毒液,我心里只能祈祷,这玩意刚才已经把毒液喷光了。
我不动,那扭动的蛇头也停下来,瞪着阴冷蛇瞳跟我对视,时间好像停了,一秒钟的对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和它这么一直对峙下去直到死的时候,头上却传来一道“沙沙”声,然后我眼仁轻轻往上扬,看到了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盯上我的并不止这条鸡冠蛇,还有一只从石壁上爬下来的鬼脸虫,那玩意就趴在距离我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触须扎根山壁岩缝,更多的触须却伸了出来,末端像水草,在空中轻轻游曳着,仿佛在捕捉着什么。
距离这么近,我才发现原来这些鬼脸虫的嘴都长在触须上面,在那些不断游曳在空中的触须末端,长满了一排排很细密的牙,小到纤发难寻,却等同于死神向我递出来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