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到底该怎么办,总觉现在做什么都不是,想安稳过日子都不行。”陈阿根看着土不断地从两指见掉落,被风一吹便飞的到处都是。
“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不是吗,说难听点,我们的命运实际上都掌控在别人的手里,那些大人物想要打仗,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能发起战争,随便忽悠两下民众便冲上前线奋勇杀敌,但到头来,牺牲最多的他们却得到的最少。”
陈阿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但他的双眼渐渐没有了焦距,手指还在下意识的捻着几根混杂在土壤里的草根。
“说到底还是我们不够强,只要我们够强,强到只要他们敢动手我们就敢把他们从地图上抹去的程度,要让他们感到畏惧,只有那样老百姓才能过上真正安稳的日子,而我们回去就是为了那个目标——拼尽所有。”
陈阿根的依然面无表情,他直勾勾的看着秦恩:“那要是失败了呢,毕竟事情不可能总是按照我们想象得到方向发展。”
“我可能会难过,但不会后悔,阿根我不要求你回去后能有那么高的觉悟,但还是为了后代想想,你总不忍心你的孩子生活在这个战火纷飞,随时可能死掉的年代吧。”
陈阿根思索良久,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爬上了刚被推出来的卡车。
秦恩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断,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人都只不过是无名小卒,史料上不可能出现的人,最多可能在某些老兵的回忆录中出场几秒钟,随后便被更重要的人物掩盖过去,他怎么想怎么做,对于大局来说,无关紧要。
卡车继续缓慢前行,终于走出了轰炸区,来到一条河前,桥被炸毁了,好在司机只是过来看一眼桥有没有修好,他经常跑这条线,知道那里河浅,能直接开过去,于是迅速转动方向盘,朝着另一个方向开过去。
而这正是秦恩想回阿尔巴塞特的另一个目的——实地考察一下绕远方案中可能要走的路。
一路上,秦恩不断地在小本子上记录沿途的路况,甚至还画出大致草图,为了不惹人生疑,秦恩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掏出地图直接在上面标记,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是间谍抓起来。
按照绕远计划,秦恩要从马德里的东南或者南边出发,直奔瓦伦西亚。而阿尔巴塞特刚好也在这个方向上,光从地图上看,从马德里到巴伦西亚只需要经过几条河,但直到秦恩认认真真的考察一遍才突然发现,原来这里的水网如此密集,细小的水流到处都是,几乎是走几步到就能看到一条小河,这些小河渐渐汇聚在一起成为一条大河,最终向东流入地中海或者向西注入大西洋。
也就是说如果选择了绕远的方案,为了避免桥断的情况,秦恩必须在地图上标记好每个浅水区,甚至尽可能的将其他浅水区也从司机口中套出来,只有这样才尽可能保证这一路上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停在这里没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