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登基,正笼络人心巩固帝位之时,应该不会对付表哥。你们此行并无凶险。”江青云用手拍了拍周莫玄的肩膀,嘱咐道:“依我看,你们对于陛下不能只表忠诚,还得诉苦,狠狠的诉苦。”
周莫玄问道:“诉苦管用吗?”
江青云目光深邃,“新帝是踩着周催的脸上的位,当然希望更多的人踩周催的脸,以此证明他夺位是正确,是顺从大道,是为了大周天下百姓。”
“那要怎样诉苦?”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诉苦,把北地的境况放大几倍说,从人口、农事、商事、科考到军事,说的越惨越好。”
周莫玄摸了一下鼻头,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自贬真的好有难度,可是不诉苦,日后新帝就不管北地,跟面子比起来,还是北地的利益重要的多,当下喃喃道:“我爹最好面子,诉苦这事只能我上。”
“你,还差点。”江青云脑海里闪出几个人,忍不住微笑道:“燕军的那些将军,还有农司的农官,我看哪个拉出来都比你能诉苦。”
“你说他们,哦,为争抢番邦大牲口,在我爹面前简直不要脸皮到极点……”周莫玄一想到那些人简直是坏透了,桃花眼闪亮也忍不住邪笑,幸灾乐祸的道:“我看他们要是去金銮殿上这么一哭,陛下肯定心烦透顶,到时哪怕心里不情愿,也得拿一些好处打发我们。”
“正是。”江青云微微挑眉道:“我表哥身居高位,多年不离北地,这次总不能白去国都一趟。”
“我这就跟我爹说。”
江青云一把拉住周莫玄,问道:“可曾准备好恭贺新帝与皇后的礼物?”
新帝已册封了晋王妃为皇后,但是,没有册封唯一的儿子当太子。
“几位先生献策,礼物有东珠、番邦千里马……”
“东珠可以送给皇后,番邦千里马就算了,不要送!”
“表叔,我与我爹都骑着番邦千里马,国都那边的人早就知道我们燕王府弄到许多的番邦马,我们若不肯献上番邦千里马……”
江青云俊脸一板,打岔道:“糊涂。晋王世子在世时,曾经送给你一匹千里马。你应该知道晋王世子在新帝、皇后的心里地位多高。你若是送去千里马,哪怕马来自番邦,也会引起他们的伤心事。你这可是犯了忌讳。”
周莫玄恍然大悟般点头,面色惭愧,道:“表叔,你说的极对,是我糊涂了。唉,自从有了番邦千里马,我就没再骑过追风,我都忘记追风是涛哥哥所赠。涛哥哥是新帝、皇后的嫡长子,也是晋王世子,哪怕是涛哥哥过世,新帝、皇后心里肯定记着他。”
当年,晋王世子周景涛与周莫玄一见如故,关系很好,特意把千里马追风相赠。
当时,这件事还是晋王、晋王妃的新帝、皇后都知道。
“有时细节就能决定大事。你知晓便好。”
“我们肯定不给新帝送番邦千里马。”
“东珠是北地特产珍宝,这几年表哥跟周催关系很僵,以采不到东珠为由,没向朝廷进献东珠。我看此次向新帝献礼,东珠数量不要多了,一盒足矣。”
周莫玄一听东珠只送一盒,这真是有些拿不出手,当下便道:“表叔,你还是直接去王府跟我爹、我大哥商议,别让我从中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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