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庆,赵守时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挪动几步来到孙熙身旁的赵守时小声说道:“孙科,我们单位的车在来的路上跟卢总的车发生了一点小碰撞。”
孙熙眉头一挑,眼中有光芒闪现的他好笑的看着赵守时。
他又不是三岁小儿,自然明白赵守时这话里的水分有多大,几乎等于一个太平洋。
要知道他作为当事人可是亲耳听见赵守时让人拦下卢楚学的。
这才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把人家给撞了,你跟我说是【意外】?
你猜我信不信?
孙熙当然不信,但他知道这事跟自己无关,也就懒得管,随口问道:“事故严重吗?有没有人伤亡?”
“谢谢孙科关心,就是稍稍的剐蹭一下,并没有人员受伤。”
赵守时状似憨厚的笑笑,然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卢总肯定对我们紫禁城有意见,我担心他不肯善罢甘休。
要只是这样还无所谓。我就担心这事要是经查同志介入的话,很有可能把双方的车给扣下。以防万一,要不然我们去看一下?”
孙熙强忍笑意,心中暗道一句‘好家伙,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
他当然明白赵守时所谓的【看一下】,看的不是人,更不是车。
而是车辆后备箱里装的那些很有可能有用的东西。
说实话,孙熙是集团的人,按理说他的立场应该是中立的。
可他终究集团委派来的财务小组负责人,要是卢楚学带走的真的是相关的重要文件,那将直接导致自己的工作难以开展。
这就不是朋友所为了。
略一思索,孙熙直接开口道:“赵总就留在这里坐镇吧。我带几个人去就行。”
“那就麻烦孙科了。”赵守时也没有再客套,对一旁的宋杰吩咐道:“宋总监,你派几个人跟孙科他们一起去,专业的事情咱们帮不上忙。但要是有搬搬运运的体力活,那咱们当仁不让。”
“我这就安排。”宋杰应了一句,回头就点了三四人,吩咐他们一切听孙熙的指示。
这时的刘庆发泄完毕,心中恼怒也卸去一大半,迈步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孙科长怎么走了。”
赵守时嗨了一声,把刚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不该说的他是一句话都没提。
反正就是意外,单纯的意外。
就算天王老子、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上帝、撒旦摇着花手飞过来,那它也是意外。
刘庆不疑有他,点头表示知晓,然后说道:“刚才我把台领导的指示给这群人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应该不敢不配合。”
“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工作要如何分配。第一项,肯定是中北电视的账目问题,这一点由审计财务部的孙科长负责。他们人手不够的话,会跟你们开口。
守时,咱们关系好归好,有些丑话我得说在前面。孙科长需要帮忙,会跟你们提。
但是,孙科长要是没有开口,你们的人绝对不可以私下碰中北电视的账目,尤其是内行的财务人员。”
刘庆眼神微凝,慎重的确认道:“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当然,我刚才就跟手下人说只做搬运这些体力活。”赵守时没有犹豫,立时答应下来。
刘庆的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赵守时就算不明白也得明白。
更别说,他其实真的明白。无非是上级领导察觉中北电视的账目可能有问题。
想要查,却又怕暴雷炸死扎伤一大片。
干脆就尽最大可能让更少的人知晓,没有传播渠道就没有发酵的基础,自然就不会惹来祸端。
因此,才有了明明紫禁城要吞并中北电视,却对中北电视的相关财报数据没有染指权。
当然,这只是一时的,只要中北电视的账目没问题,或者集团觉得无害,则会下放给紫禁城。
刘庆对赵守时的识趣很欣慰,瞥了眼左右的他小声道:“我来的时候领导嘱咐过,说小赵你不是外人,有些事情可以适当的跟你商量。”
对于刘庆的示好,赵守时并没有感到荣幸,甚至他的内心还不由的泛起苦涩,‘老子才不想扯进你们的这些破事里呢。官斗什么的,太危险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话不能直说,要不然真的no zuo no die。
脸上浮现激动之色的赵守时连声回到:“谢谢领导对小赵我的认可,我一定争取做出成绩,这才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刘庆眉角含笑,却也一闪而逝,见惯了官场尔虞我诈的他当然知道赵守时现在的姿态多少有一些伪装。
却也不着恼,因为这才是最应该的现况。
要是赵守时真的因为自己传达的这一句话,就要对余书籍肝脑涂地,那他刘庆还真的要离赵守时远一点。
省的这货的傻气影响自己的智商。
刘庆拍了拍赵守时的肩膀,“行了,咱哥俩就不用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了。”
赵守时正待开口解释,却被刘庆作势阻止,只听他继续说道:“账目之外,剩下的就是人员问题。领导的意思是可以把这些人全都交给你。
不过,领导要我提点你一下。集团批准你们紫禁城和中北电视的合并,是觉得你赵守时有能力带着这两家公司以及数百号的成员走的更高更远。
你不仅要对紫禁城的员工负责,更要对中北电视的人负责。尤其是现在的他们正处于人心惶惶的时刻,你要妥善安置。
领导还说了,要是有人闹上去,让他面子不看好,那他就让你好看。”
“这个当然没问题。”赵守时想都不想的直接答应,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可要是有混账玩意不服管教,那我怎么办?我一个总经理总不能处处忍让吧?那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
刘庆犹豫片刻,终于说到:“领导还说:不要闹得太过分。”
赵守时原本还佯装苦恼,一听这话,瞬间喜笑颜开。
【不要闹得太过分】的重点就是可以闹,至于程度,那再说。
至于【太过分】的红线在哪,并没有具体的标准。
而赵守时的理解就是只要自己占着理,那就是【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