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指挥排的不同体验后,这些人又憧憬起了下老兵连队的分班问题。
新兵嘛,对一些自己不甚明了的事情,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期待。
“特么的,推炮出来的时候,我的脚被炮轮子给压到了。”说话的是黄军灵,在别人吹得眉飞色舞之际,他是唯一面露痛苦之色的人。
这小子没有说谎,只不过在之前“重装紧急出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他一直咬牙坚持,没有向临时所分配的炮班班长报告实情而已。
现在战备演练结束了,紧张的氛围也随之消失了,悬在心里的石头一落下,那只被炮轮子压过的脚,便开始生生作痛起来。
同班战友纷纷上前表示慰问、表达关切。
“尼么的,运气太差了,为什么不是我的脚被压到?”张森林小心翼翼地拭探着捏了几下黄军灵的那只伤脚,在侧耳聆听“嗷嗷叫”的一通杀猪声后,这货声音低沉发出了如此悲愤且又无奈地感慨。
他和黄军灵是JS的老乡,尽管他这话在旁人听起来,会觉得有几分幸灾乐祸或是贬义的意思夹杂在里面。
但从他的内心来讲,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他就是想把这个“事故”,合理地安排在自己身上,然后,以这个“意外事故”为理由,找梁荆宜请假,看在体能和五公里训练方面,能不能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处于秋风秋雨季节的小年青们之所以会长成胖子的主要原因,归根结底那就是一个字,“懒”。
张森林就是“懒”的典型代表。
明知道自己横向发展过度,臃肿的身材导致体能不堪,但他不是主动地给自己施加压力,有空了就加加“小灶”,而是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找客观理由,躲得了一回是一回。
像晚上搞体能“磨洋工”,那就不用说了。
这么一直“懒”下来的后果,就是他从新兵下连分到炮班后,那个小日子啊,过得是相当辛苦。
当然了,他属于是自作自受,活该!
中午吃完饭回来,梁荆宜得知黄军灵的脚被炮轮子压伤,在确认了伤情后,他到营部卫生所孟军医那里拿了一瓶红花油回来,当即就给伤员给抹上了。
“没事的,只是脚面有点肿,正好利用春节放假的几天时间来恢复。”把受伤的脚面搓到发热并涂抹了几个来回后,梁荆宜把那瓶红花油递给了黄军灵。
上午还发着感慨要代替黄军灵承受脚伤之苦的张森林一把接过那瓶红花油:“班长,这几天给他抹药的重任,你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张胖子啊,你会不会把抹不完的药,偷偷留给自己用?”经常和张森林闲着没事就打打“嘴仗”的张坤延揶揄道。
这憨货虽然在班里挨班长和班副的批评最多,但贵在他的脸皮够厚。
成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明明前一秒挨批了,还在虔诚地低头认错。后一秒,他就能喜笑颜开,跟没事一样的。
“不要喊我‘胖子’,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张坤延同志,我长得胖是因为吃你家粮食了,还是喝你家的水了。动不动喊我‘胖子胖子’的,是我没有名字啊?还是你没有教养啊......”收好了红花油,乜斜了一眼打击对象后,张森林嘴里开始了喋喋不休。
过了个嘴瘾的张坤延被张胖子反击了,而且反击的理由简直是无懈可击。
“班长你来评个理,看看张胖子,不不不,张森林这种消极思想到底对不对?”见不下重锤,这个鼓它就不响,张坤延索性巴拉巴拉地把上午张森林在宿舍说的“好想压到脚的那个人是我”的原话,给全盘抖了出来。
这下好了,全班人都可以作证,本来做好事抹油的张森林瞬间就蔫了。
他没想到看起来“憨神”一样的张坤延做起“二五仔”来,居然连一点底线都不给他留的。
瞌睡遇到枕头,正好梁荆宜需要借助这个事的“东风“,好好给五班的新兵们上它一课。
全班很快被召集到一起,他理了理思绪,便开始说上了:同班战友在训练和生活中,互帮互助才是整个班集体团结的表现。而班里如果充斥着背后相互拆台、喜捕风捉影又毫无根据说三道四的一些人,那么,这个班集体肯定是一盘散沙,没有任何战斗力和凝聚力可言的。所以说,哪怕身边战友的缺点很明显,我们也不能拿来当笑料。而应该要多一份理解、多一点包容,只有这样,战友才能亲密无间地一起成长、一起进步、彼此相互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