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臣楠给出“好像真的是吐血了”的判断后,张森林懊恼地抬脚一记大力地抽射,将马路牙子边上的碎石子踢出去老远。
么的,这狗日的跑五公里哼哼叽叽地叫唤着说腿脚迈不开,可是跑到吐血了,脚上却还有力气了。在心里暗骂一通的梁荆宜,走过去向排长凌建科报告。
“快点带他回去看军医。”凌建科一听新兵跑到吐血了,心里“咯噔”一下。
开跑之前连长王国建左强调右强调的,说一定要牢牢绷紧安全这根弦,结果排里却有人跑吐血了,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啊!
营卫生所。
坐在靠背椅上的孟军医翘着二郎腿,手捧一本亨廷顿写的《文明的冲突》刻苦钻研,他正冥思苦想着在“基东伊佛法道”六个古老文明中,到底哪一种文明,才是书写世界伟大进程的核心操作。
榴炮一营战士们公认的两个闲得蛋疼的干部:一个是负责全营车辆管理的协理员,另外一个就是孟军医了。
这俩“老神仙”除了早操象征性的跟着大部队跑两圈热热身外,其它时间过得就像生活在大海里的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儿。
“老梁你们班这个兵是什么情况?”扔下书,孟军医当即站起身来。
虽然工作是闲了点,平时也自由散漫惯了,但有业务送上门来,他的职业素养还是妥妥地在线。就像去年董富贵被蛇咬伤那次,尽管因他的野蛮操作导致被骂了两句,但他还是强忍着把手术给做了。
“跑步跑到吐血了。”梁荆宜把虚弱到像刚生过孩子一样的张森林扶到椅子上坐下。
此时的张森林难受地咳了一阵子之后,“哇”的一口浓痰,精准地喷进了离他不远的垃圾桶里。
“吐血?”脸上表情有些惊愕且眉头紧锁的孟军医撕了两张卫生纸递给梁荆宜。
他是看到新兵吐完痰之后,嘴角边还挂着长长的哈拉子,而递纸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梁荆宜帮其擦擦嘴,顺带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你别扔掉,拿给我看看。”接过那两张擦嘴的卫生纸,他上下左右认真仔细地研究了一番,随即那明明紧锁的眉头,开始慢慢舒展开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梁荆宜追问。
对于孟军医的医术,他一直都不太看好,如果不是考虑到两人平时关系不错,他都想给凌排长建议,干脆直接送团卫生队治疗得了。
“古有秦王嬴荡逞能举鼎绝膑而亡,今有新兵蛋子跑步假装吐血重伤。”孟军医嘴里吟出了两句“四不像”的打油诗后,淡淡一笑给出了梁荆宜想要的答案,“他这哪里是吐血,分别就是肺部的黑水。”
还不等梁荆宜对“黑水”提出疑问,他又问坐着的张森林:“你以前抽烟吗?抽了几年了?”
瞥了一眼班长,张森林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说话!”梁荆宜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张森林的肩膀上,并且他还提高音量大声质问道,“你哑巴了是不是?”
“抽烟有......有差不多四年了。”张森林把腰杆子正了正,气色也瞬间恢复了不少。
孟军医朝梁荆宜使了个诡异的眼色,当然了,坐在椅子上的张森林根本就察觉不到。
毕竟高度不同,那俩人都是站着的。
“那你今天有没有抽烟?”孟军医问得很是随意。
梁荆宜斜眼望着张森林的大脑袋,如果那把椅子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他都准备一把将张森林的整个身体转过来,四目相对才不会说谎,或者说即便是一方说谎,对方也可以从眼神中窥探出来。
犹豫了至少五秒钟,腰杆子软下去的张森林开口说:“跑五公里之前,我请假去厕所里抽了一支。”
话音一落,梁荆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力拧了一把他的耳朵,由于用力过猛,那耳朵放回去之后,立即呈现出一片姹紫嫣红的颜色。
孟军医对这种小打小闹的“常规操作”早就是见怪不怪了:“老梁啊,平时要多关心班里的新同志,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梁荆宜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来作为回应,他心里暗骂:新兵蛋子都特么冒这么一个大泡了,你这个兽医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新同志也要自觉地参加训练,要不怕苦、不怕累,革命军人嘛,要有艰苦奋斗永不放弃的精神。”孟军医边说边打开放药的柜门,在一阵摸索后,他从两个瓶子里倒出来一些药丸,分别装入两个纸袋,大笔一挥几个阿拉伯数字就印上去了,那装好药的两个纸袋,被扔到张森林面前的桌子上,“袋子上面写的字看清楚,回去把药用温水吞服了,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就没事了啊!”
“谢谢军医!”张森林站起来伸了伸脖颈,摇了摇脑袋,可当他看到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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