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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生苦似乎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希望,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的来到江边。可惜天公不作美,沉沉的乌云大块大块的压下来,似乎马上就要下雨。生苦有些失落的呆坐在江边,虽是八月份的风,但是卷着岸边细小的泥沙飞起,仍旧使他睁不开眼睛。这是一双小小的手遮住了他的双眼,这手肉肉的,暖暖的。‘你猜我是谁?’耳边传来了稚嫩快乐的声音。接着咯咯一笑,将小手移开,‘爷爷,你来的好早!’
生苦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眼重新看到东西之后,乌云竟然已经散去。和煦的阳光洒下来,小娃娃似乎被镶了金边。
‘与你约好了的,怎么可以失言!’生苦慈爱的说着。这一日,生苦一直陪伴在女娃娃的身边,甚至在她潜水抓鱼的时候,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他想着,虽然不可能,但是这就是他与念初的女儿!或者,这可能就是他们的女儿的投胎转世!也许她投了许多世,就是为了有这样的一日能与自己重逢。
‘爷爷,你的胡子好长啊!’
‘爷爷,你的头发为什么这么乱?’
为着这么两句话,这么多年以来,生苦第一次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他剃掉了自己的胡子,拢起了自己的长发。果然,昔日的那个风流名士生苦,又回来了。
这次,女娃娃见道他的时候明显的惊讶到了。生苦自豪的哈哈大笑,‘以后不要叫我爷爷了,你看我也并不老。’
‘那应该叫你什么呢?’女娃娃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你可以叫我伯伯,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做义夫。’生苦的眼里满是骄傲。
女娃娃想了想,‘义夫的话我要问过我的父亲才能决定。’生苦点点头,‘好吧,你高堂尚在,这个就不为难你了,可是你真的很像我的女儿。那你就叫我伯伯吧!’
女娃娃开心的手舞足蹈,‘我有这样帅气的一个伯伯,樱儿她们如果见到,不嫉妒死才怪呢!’
‘樱儿是谁?’
‘喏!’女娃娃指着江河的那边,‘我就住在那边,樱儿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小伙伴呢!’
生苦寻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可是江面辽阔,一望无际,似乎根本看不到那边的人家。‘那你叫什么名字呢?’生苦想到他还未知道她的名字。
‘初夏!’女孩嘻嘻的笑着。
‘初夏!’生苦轻轻的重复着,因为他想到自己的孩子如果来得及出生,似乎也正是初夏时分。
就这样,这样的快乐日子过了十年。这日,生苦早早带了初夏喜欢吃的点心来河岸边等她,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孩子大了,也许会有别的事。生苦安慰着自己。可是之后的十多天,初夏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开始慌了。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初夏曾经将自己的家的方向指过给自己看。所以,自己为什么不去找她?哪怕就远远的看她一眼,只要知道她平安无事就好。这样想着,他就顺着那个方向驾了船。说来也奇怪,明明万里无云的江面,在他行至江中的时候突然开始波涛汹涌。放眼看去竟然四边无界,如身临大海。
‘妖祟作孽!’生苦已看出不妥。遂施放法术破解。眼前突然一闪,一座巨大的黑色宫殿竟然出现在这河滨之上!宫殿气势恢宏,丝毫不输天界的宫宇。只不过此刻这宫殿四周皆张灯结彩,似有喜事。生苦刻意隐匿了自己的仙气,随着忙碌的人群混入其中。途中还劫持了一个魔宫侍卫,他将他迷晕,换上了他的行头。很快,他已探听的出今日正是魔宗宗主的大喜之日。
本来神魔并无任何交集,可是当他听到这魔宗宗主的名号,又不禁想起了那年那个喜食荷花的女子。当年她转为男身时曾说过今生只爱念初,可是为何今日又再大婚?他无暇多想,却已见众人簇拥着新娘子进入正殿。一瞬间,他直觉的新娘子的动作很像初夏,心里便不禁如刀割般难受。一想到初夏可能嫁的就是小荷,一种莫名言喻的感觉又从心底升腾起来。他略略有些局促,似乎自己在这里不仅是笑话,而且很尴尬。
所以,他决定不再纠结出嫁的人是否是初夏,女孩子大了,总归是要嫁的。自己又不是她真正的父亲,充其量也就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叔叔,至于为什么会嫁小荷,自己曾经已经毁了一次小荷的幸福,既然她也决定了向前看,那么自己自然没有再来打扰她的道理。甚至于为什么初夏一个人类会嫁给魔宗宗主,他不禁无奈的笑了,自己可能对于分辨魔宗真的不擅长吧!其实从初夏每次来河边之前出现的异象来看,初夏已经很不平凡了。只不过他当时满脑子都在想怎样对这个女儿好,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