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衡如今的日子过得很悠闲,自从上一回被颜良拉出去当三陪之后,就再也没召见过他,而给他的待遇也完全不像是看押一个俘虏,更像是对待一个贵宾。←八←八←读←书,2↘3o
无论是在平丘还是长垣,都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屋舍给他,饭食衣被一应俱全,给他书籍纸笔,就连那柄剑都没有收回,还给他配了俩随从,“照顾”他的起居。
随着讨逆营筛选俘虏,释放了一批有家室老小的俘虏,又收编其余之众等等行为的展开,夏侯衡如今早已知道当初颜良对他说要尽数坑杀俘虏的说辞乃是儿戏。
夏侯衡虽然不知道颜良为何戏耍于他,但亲眼所见颜良善待俘虏的方式后,对河北军的观感大有改变。
在夏侯衡没有表现出激进的行为后,颜良甚至吩咐放松了对他的禁制,允许他在指定的范围内行走。
夏侯衡自然不会放弃这项自由的权利,他行走在长垣城中,试图去寻找作为侵略者的河北军所犯下的劣迹。
但令他很失望的是,城中的百姓生活一如过往,当他询问长垣百姓河北军入侵后有何变化后,百姓反而说道变化可大了,只叹河北军没早些来。
这让夏侯衡大吃一惊,仔细询问才得知河北军主持的临时县寺重新审理了过往的案件,为低贱的百姓们伸张正义,对那些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世家大族严厉打击。
但对于普通百姓却十分和善,赈济孤寡老人和孤儿寡母,对于赤贫人家还发放了一些种粮帮助他们恢复生产。
长垣百姓和河北军和睦相处的场面让夏侯渊无所适从,而随后长垣百姓主动申请加入河北军的行为,更是让他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夏侯衡将这些都看在眼底,将不解之处都记录在尺牍之上,留待日后细细琢磨。
虽然颜良并没有再次召见他,但讨逆营中的其他人却时不时来拜访夏侯衡,和他闲聊几句,问问他有什么需要。
一来二去,他和颜枚、毕轨、陈正等人就熟悉了起来,毕竟大家年岁相差不大,沟通起来也容易。
今天一大早,城中就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夏侯衡想出门去探看一番,却被他的随从告知城中如今正在戒严,请他稍等一下再出去。
夏侯衡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办法,好在城中的动静很快就平息了下去,等他出门查看时,却发现城中的河北军好似比往日少了一些。
河北军并不完全驻扎在城中,还有一部分驻扎在城外,如今城中的人少了,那城外的人或许也少了。
难不成河北军又出兵去攻打什么地方了?夏侯衡心里不由暗暗琢磨。
他下意识地想去探究一下,正无从下手之时,恰巧在路上遇到了陈正。
夏侯衡对陈正的态度有些复杂,首先是对他曾经是平丘县丞而投附河北军为颜良效力而十分鄙夷,但也对他过往的遭遇而感到同情。
按说陈正刚刚就任己吾县尉就破了积年匪患,这等功勋怎么说也得升个小县之长,就算是升成郡丞、县令也不是不可能,但只是转成平丘县丞,的确是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像此等不受待见之官吏,在河北军中却立刻被升为军假候,的确是能够配得上他的才具。
夏侯衡与陈正的交往很融洽,陈正如往常一样,邀请他到办公的屋舍中小坐片刻。∞八∞八∞读∞书,︾o@
正当夏侯衡寻思着该如何开口打听早上之事时,却有一个陈正的属下来报,说是有紧急军情需要他去处置。
夏侯衡见状正要告退离去,陈正却说让他在此处稍坐片刻,他去去就回。
夏侯衡自无不允,待陈正离去之后,夏侯衡看看左近无人,便对陈正案上摆放的文书产生了兴趣。
他走到案前,粗略翻看却发现大都是一些记录陈正麾下统带的曲中事务,有人员籍册,有钱粮发放记录,有考核记录等等。
正当夏侯衡觉得无甚稀奇之时,突然发现几卷籍册的下面压着两片单独的竹牍,似乎是一封书信,而露出来的一角上更有一个夏侯衡十分熟悉的符号。
夏侯衡弯下腰去仔细打量,没错,这正是陈留太守的印鉴。
夏侯衡十分好奇此处怎会有盖着陈留太守印鉴的书信,便小心翼翼地将竹牍抽了出来,去看上面的内容。
但看过书信内容后,却让夏侯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已经战死?若有人自称是夏侯衡定是伪诈之人,报官可得赏金?
夏侯衡极度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他反复验看了那个盖着红泥的印鉴,确认是陈留太守从印鉴无误。
心神恍惚的夏侯衡把信牍塞回了籍册下面,连方向塞反了都没有发现。
等到陈正“忙完军务”回到屋中后,夏侯衡和他没咸没淡地说了几句后,就以精神不佳告辞出去,连打探早上之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陈正看着无精打采的夏侯衡迈出院门,嘴角露出了一丝黄鼠狼逮着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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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侯衡怀疑人生的时候,他亲爹夏侯渊正追着张绣的尾巴抓紧往东赶。
夏侯渊唯恐张绣莽撞着了颜良的道,几次三番遣人去提醒张绣,让张绣小心打探前方的消息,莫要疏忽大意。
张绣虽不喜欢听夏侯渊罗唣,但也不敢大意,往前头不断派出游骑先一步侦伺情况。
但讨逆营在这一路上的遮蔽也做得相当到位,更掌握着先机,张绣手下的几个游骑在进行过程中便被道路两旁小树林后射出的弩箭给取了性命。
曹军游骑不得已只能集合较多的人马一同行动,路过每一处林木都特别小心,少不得与河北军游骑进行一场场追逐战,双方对视野的争夺十分激烈。
游骑探哨放不远,这速度也就快不起来,待到入夜前张绣终于来到冤句城下时,被霞光映照下的冤句城头已是城头变幻大王旗,扬起了河北军的旗帜。
张绣虽然心知河北军非是易与之辈,仅凭冤句卑小的城防薄弱的兵备不足以久守,若无外援至多也就守个三四天,但万万没有想到冤句城一天之内就已经易手。
要知道长垣城离开冤句还有九十里路,就算急行军也要走上三四个时辰,开始攻城至少也得是下半日,半天时间打下有一千多兵驻守的城池,这实在是超乎张绣的想象。
若非是城墙下方有诸多攻打城池留下的痕迹,张绣简直就要怀疑是冤句城主动献城投降。
救援的目标已经陷落敌手,张绣可没打算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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