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不服他的统带,并且公然拒绝执行大将军所下的命令,奏疏之间极尽挑拨构陷之能事,还把他类比作当年的麴义,也是这般嚣张跋扈。
信中说袁绍看到这封奏疏后殊为不喜,虽然没能像上一次那样当场发作,但也阴郁着脸很长时间。
逢纪还提醒自己要多加注意言行,免得再受郭图的挑拨中伤,并隐晦地表示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他也会多多帮自己美言。
总之,这份信里就没什么好消息,让颜良看过之后心中一阵烦闷。
对于郭图会拿自己不交出兵符的事情大做文章,颜良早有预料,但没想到郭公则这个小人下手这么快,而且杀人诛心,竟然把自己和麴义做对比,这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自己原本就只求苟活逃生,不想牵涉到袁绍手下的各种派系斗争中去,但看来有人是不想让自己过好日子了,没命般地诋毁自己。
自从郭孚死后,颜良也清楚和郭图的仇是结定了,他虽然预料到了郭图会出暗招下黑手,却还是低估了此人编排是非的能力。
初见这封书信时,颜良对逢纪还真有几分感激之意,但细细想来,发现逢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郭图第一封弹劾的奏疏上到袁绍面前时,他未能力阻郭图的谗言得逞,也未派人前来知会提醒自己。
等到自己在白马战胜曹操的消息传达到袁绍大营后,他才觉得自己立了大功,肯定不会被夺职,又逢郭图第二封奏疏上到,他看袁绍没有再度发作的迹象,才写信给自己卖个好。
虽然心里敞亮,但颜良也不会拂了逢纪的好意,他这公务员的生涯可不是白给的,虚与委蛇逢场作戏那可是必备技能,立刻修书一封,尽挑些好听却没实际意义的话写,然后交给了逢纪遣来的信使,并重重赏赐了信使才打发他回去。
打发走了信使后,颜良仔细揣摩自家君上袁绍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但他左思右想还是不得其法。
因为袁绍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当时和后世之人对其的评价就各有不同,像荀攸称袁绍“以宽厚得众心”,而他的族叔荀彧则称袁绍“能聚人而不能用”,其人性格之矛盾可见一斑。
这件事往好里想,袁绍应该会对自己继续保持信任,让自己担当大任。
但往坏处想,袁绍也可能会免去自己将军禄位,将自己投闲置散。
不过他心里琢磨的是,袁本初应该不会真个听了郭图将自己类比麴义的挑拨而突下狠手吧?
难不成自己没死在战阵上,没死在关羽手里,反而要死在自己人的屠刀或是鸩酒之下?
想到这里颜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大骂道:“妈的!这些天杀的,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