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虽百死亦不敢辞焉。”
郭图自忖有袁绍的谕令在手,也不屑于和颜良多废话,从怀中掏出一幅绢帛,开门见山道:“大将军有令在此,颜良接令。”
颜良见郭图竟然掏出袁绍的手令,只得离席而出,往前一步,躬身静听。
郭图把绢帛一展,大声念道:“建安五年四月癸卯朔初二日甲辰,大将军绍令:先锋将军颜良,受命南下,陈兵白马,劳师月余,久战无功,兼并部属,任用私人,举止失措,甚失吾望。其免先锋军主帅之任,使听用于都督郭图帐下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郭图抑扬顿挫地读完了这道谕令,然后把脸抬得向天高,用眼睛斜睨着颜良道:“颜将军,赶紧接令吧!”
颜良上前弯腰接过谕令,然后打开绢帛仔细看了看后,将绢帛合拢,然后丢下仍在故作姿态的郭图,径自回到主位上坐下,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郭图见颜良接到谕令后竟然不急不慌,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姿态,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不由恨声道:“难不成颜将军欲要拒不遵令么?”
“哈哈哈哈哈哈!本将向来尊奉大将军之令谕行事,郭都督何出此言?”
“既如此,便请颜将军交出先锋军兵符吧!”
面对郭图咄咄逼人的态度,颜良依旧是不紧不慢地道:“敢问郭都督,大将军欲要罢免我先锋军主帅之任,所为何来?”
“谕令之中写得明明白白,汝不识字么?”
“谕令之中写我久战无功,敢问郭都督,白马城是谁人攻下?又是谁追击曹逆于道中,夺回百姓数千?此所谓无功乎?”
郭图敢于拿这道谕令来对付颜良,他早就想好了颜良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当下道:“白马乃是曹贼主动舍弃,至于说追击曹贼,无人得见,口说无凭。”
“嘿,仅凭都督嘴巴一张一合,就能把将士们竟日拼杀得来的功劳给抹杀了,端得厉害,都督可敢与我一同出帐,在广大将士们面前照说一番?”
面对颜良的诘问,郭图犹自狡辩道:“即便此战众将士们有功,亦不能掩盖汝久驻白马城下,却始终无法得进的错失。”
颜良看着面前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郭图,继续反问道:“敢问都督,此令是何时所下?”
“四月初二日。”
“曹贼是何日来援白马?”
“四月初一日。”
“那四月初二日我已率兵逐走白马之敌,并于道中大败曹逆,阵斩曹军七百二十二级,生俘五百三十五人,白马境内再无曹军踪迹,有此战绩,何得言我‘久战无功’啊?”
郭图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追击曹操这一战的战果,心知颜良敢这么说多半不会是编造的,便益发无言以对起来,只得呵斥道:“汝说千道万,终究是想要违抗大将军之令么?”
郭图这一顶大帽子扣来,颜良却丝毫不慌,朝北边拱一拱手道:“本将尊奉的是大将军命我带兵攻克白马,廓清障碍的军令,如今业已妥善完成,可不是某些佞幸小人从中作梗,弄出的这所谓乱命!”说着还眼睛斜睨着郭图,意有所指一目了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