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漠?”凤倾明显地听出了不对,摆正了脑袋去看云漠,阿漠生气了,是怪自己擅作主张吗?
对上的只是云漠下垂的眼睑,勾显出一丝冷漠的阴影。
“不,不是这样的,阿漠,你听我说,我只是太害怕,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你一睡不醒,我害怕......”
云漠何曾见过这般柔弱的凤倾,心中被她说得已然是软了下来,转而一想,又将她的手拂下去。脸色十分的漠然,冷哼一声:“你也不必怕失去我,更不必说这些话来哄我,在你眼里,我云漠不过就是个贪生怕死冷心无情之徒,怎么值当你惦记,我看你分明是巴不得早舍了我去,好独自干净着些!”
凤倾一听,当真是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只觉那字字诛心,手也麻了,眼也呆了,整个人看着云漠,竟好似被那雷劈了的枯柴,一下子萎顿了下去,脸上血色全失,好半晌,才慢悠悠吐出了一句话:“你,你怎么如此......”
如此伤我的心!
接下来的话,却全然是堵在嗓子眼儿了,囫囵间连个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心中郁气横生。
难道她这所有的付出,在他眼里,都不过是这般的冷嘲热讽吗?她是爱他,但并不会以救命之恩相挟,让他爱她不可。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也就是这般在感情上卑鄙浅薄的人吗?
还是说,他真的从来没有一丁点动过心,那么那么的想跟自己划清楚界限?
钻了牛角尖,凤倾心里一下子越发的像打翻了五味瓶,爱而不得,原来竟然是这般的苦涩。
而云漠,则是想着一定要给这女人一点教训才成,一时间也只管垂着眼睑,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两人竟这般相顾无言。
满室有哀伤凝滞。
两颗明明已经相悦的心,却还在猜疑误会。
一道声音打破了尴尬。
“已经醒了?”
君临打起竹帘进来,手里黑乎乎一碗汤药,进来了才发现,这气氛,似是有些不对啊?
“哟,凤倾丫头,你这是哭鼻子了?”君临放下药碗,转身一看凤倾,乐了。
凤倾在他进来就收起了失神,神色淡淡,有点怏怏不乐:“你看花眼了,也想多了。”
声音却分明的有些异样的阴沉。
云漠头一抬,似乎有些不经意的从她的脸上划过,她不像是那种随便哭鼻子的女人。
而且,她委屈,也不想想,如果她没了,留下他一个人又该如何自处?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君临瞪大了眼睛,细细看了凤倾,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又斜眼瞥了一眼云漠,努努嘴,“怎么了?小两口才起来就拌嘴了?”
云漠也不理他:“药留下了,你先出去吧。”
“过河拆桥啊!”君临一听就叹了一句,又忍不住念叨两句,“我说你们两人,这生死情劫都过了,怎么还这么磨磨唧唧的?”
“行了行了,出去吧!”
云漠被他唠叨的有点烦,皱着眉头催促道,关键是,他能感受到凤倾心里的哀伤,两人私处才好说话呢!
看来自己刚刚的态度真是把她吓着了。
君临看云漠的样子,眉毛一挑:“好好好,我妨碍到你们了,我走我走!”
一边又回头冲着云漠使了个眼神,“对了,凤倾丫头身上那个合欢之毒......”
“君公子不必走了,给本王瞧上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