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一句。
小厮还想多唠叨几句,抬眼一看,贵女的身后,五六个劲装侍卫随后赶到,这才闭了嘴。
反身就带着她们登上了二楼。一楼靠墙的座位上仅有的几个散客,正眯着眼睛,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幕。
这样的排场,不必细看也知道,一定是真正尊贵的客人到了,不能通名报姓。
沿着长长的通道往前走,一直到尽头,最后一间包房,就是高阳提前订好的房间。
小厮走到房前,刚刚抬手,却被高阳拦住。
“慢着。”
小厮不解,却也老老实实的按照高阳的指示,站到了后面。
高阳探身向前,在几个窗格中找寻了一番,终于发现一块略略有些变薄的。
透光的窗纸,给高阳提供了偷窥的途径。
那小厮明知高阳的身份,却还想站在一边偷听,很快就被静儿凌厉的眼神给赶下了楼。
专心致志的高阳,却没心思注意这一切。
房内的房遗爱,根本不知道隔门有耳,正端坐在房间中央,双眼朝墙,不断调整自己的状态。
整理衣衫下摆,挺直了腰板,从怀里掏出一块铜镜,摆在对面。
“公主殿下专程找在下出来,不知所为何事啊?”他摆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沈安的话,不要动不动就笑,沉默的男人才更有魅力。
女人,都喜欢沉默寡言的男人!
既然这是女人的爱好,那就装一下吧。
他板起了脸,做出严肃的表情。
“公主,找我什么事?”
“还请快点说,说完了,我好去办事!”
“办什么事啊,说给我听听!”
话音刚落,就听得房门咚的一下打开,房二才回过头,高阳的俏脸旋即出现在眼前。
“公,公主!”这人一紧张,本性就瞬间暴露。
他上身弹起,却又没站起来,就这样傻兮兮的看着高阳,高阳白了他一眼。
真是不想承认专程出宫,竟是为了来见他。
“说出来我听听,要真是要紧的,就不必留在这里了,赶紧去办事更好。”
房二哪里知道她在门外都听到看到了,一脸羞愧。
“没有要紧的事,见公主就是在下最重要的事!”房二缓缓把屁股又安放了回去,高阳嘴角一翘,意外的觉着,这句话还挺中听。
两人本来就是专程出来见面的,条案上也没准备多少吃食,不过是摆在那里装装样子的几样干果茶饼。
事发突然,房遗爱带来的镜子还好端端的放在地上,现在正被高阳拿起来,仔细的端详。
这是一把错银的铜镜,背面绘着狩猎纹的图案,在铜镜之中,显得与众不同。
“这是谁的铜镜?”众所周知,铜镜是女人梳妆时候的爱物,所以,其装饰图案也大多以女性的喜好为准。
所绘图案,或花鸟,或祥云纹的,像狩猎纹这样的,极少用在铜镜上。
房二没想到高阳对他的东西也有兴趣,便实打实说道:“这是家父的。”
“梁国公的?”
“正是。家父近年来白发渐多,有时候会自持铜镜,让家母为他拔去白发。”
有了这番对话做铺垫,这房间里的气氛才算是缓和了些。
其实,高阳也没打算给房二难堪,此番出来,她就是为了找乐子的,怎能这么快就把房二这个乐趣源泉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