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轻轻一笑道:“他若真的不想坐那皇位,就应该在朝中大乱时,先出来稳住局势,然后再让朝臣另择明君,而不是眼看着朝中大乱,却置之不理。”
“所以,”江离瞬间明白了,“他这么做完全是以退为进,故意对朝中的乱局置之不理,从而让朝臣发现除了他以外,无人可以担起这江山重任,而一心推举他上位?”
云景点头:“此为其一。另外,顺便也试探一下我的心意,看一下我到底有没有想跟他争皇位的意思?”
“他如今手中握有三十万的兵力,再加上这一次以救驾的名义回京,想必又招揽了不少人心。”
“如今大燕朝中几位皇子,除了他只剩下十一和十五,他们俩人谁都担不起这江山重任,所以,只要我不跟他争,那么他便是皇位的唯一人选。”
江离忽然问了句:“那,若是你跟他争呢?”
云景:“必有一场恶战,他可不是太子或是八皇子他们。他如今手中的兵力早已今非昔比,而且经此一事,必也招揽了不少臣心。”
“但是,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跟我争,至少表面上不会。而且,即便他继位,他也不会轻易与我为敌。”
因为六皇子了解他,也知道他并不一个好对付的人。并且,至今他都不清楚,晋王手中却底有多少兵力?
“唉!”江离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那你想坐那皇位吗?”
谁知云景却道:“你想坐吗?若是你想坐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他争上一争。”
江离:“还是算了,相比这几年的日子,我更想自由自在,和你慢慢地过完一生。”
云景一笑:“那就不坐,让他们坐去。往后余生,我只陪你。”
“好。”
与此同时,侯府也开始繁忙起来,因为成安帝的赐婚圣旨已下,日子就定在了腊月二十六。
眼看着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没办法,司天监司正官张其宗,把顾招和千语的八字测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离得最近的吉日。
要是再测不出来,顾侯爷就要逼着他去数天上的星星了。
关于夜观天象这件事,他至今还没学会。
千语的家里早就没有其他人了,因此,云景便让她继续以义妹的身份,从国师府出嫁。
而直到现在人们才想起来,那千语姑娘不是先前国师的人吗?
江离先前陪清绾郡主置办过嫁妆,对此事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因此这一次给千语置办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她亲自管的,自有府中下人打理,她只要过个目便行了。
相比而言,玄都尉就没那么轻松了。
赐婚的圣旨一下来,顾招便让人去买灯笼,并且大有一副要将全皇城的大红灯笼都买来的意思。
目的只有一个:累死玄青。
玄青对此只能表示无奈,谁叫他喝醉了把顾侯爷的酒给沉进海里了呢?
就为了这件事,顾招这些日子每每见到他,都是一副随时想找他拼命的意思。
再说此事又是江离亲口答应的,哪怕是看在江离的面子,他也不会有一声怨言。
因此,一早开始,侯府中人便听到他们侯爷一直在说:“歪了歪了,往旁边去一点,喂,我说你挂个灯笼都挂不好,你宅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尽管玄都尉很想将某侯爷给暴打一顿,并且把手中的灯笼挂在他耳朵上,但是考虑自己理亏在先,还是只能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