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回道:“共总只有两坛,是头等的,旁的就是‘千谷酿’了,那个多,几十坛呢,要次一些,但也是酒中上品。要不,匀一坛给顾小侯爷,他可是念这酒念的紧呢。”
“不用,将两坛都送去国师府,他既喜欢酿酒,想来也喜欢喝酒。另外再拿二十坛‘千谷酿’给顾招送去,想来他此刻正在千骑营呢,就跟他说,千骑营人多,朕怕那两坛‘朝花醉’太少不够分的,……他若实在想喝,就让他去国师府抢去。”
苏公公笑呵呵的应着,心里却在想着:怕是再借顾小侯爷几个胆,他也不敢去国师抢东西,皇上这是摆明了偏心偏的很呢。莫说是二十坛‘千谷酿’了,就是一百坛也换不来一坛‘朝花醉’啊。
正如江离当初所猜想的,她当时随意那么一说,苏公公听话听音,便也让人随意那么一放,其结果就是:国师送来的两坛酒不知被放在酒窖里的哪个犄角旮旯了?
于是乎,足足花了五个人,几乎将整个酒窖都翻了个遍后,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架子下面找到了那两坛被‘打入冷宫’多月的桂花酿。
苏公公又想,现如今皇上待国师的心已经不比从前了,又赶紧让人将酒坛上的落灰全部擦拭干净,直到将那两坛酒洗漱的比刚送来时还要光鲜亮丽,这才恭恭敬敬的给江离送了去。
江离其实并不太喜欢喝酒,一来因为她身份的秘密,她必须时刻保持着警觉。二来,在她看来,酒这东西不就是用来庆贺,就是用来浇愁,她似乎哪个都用不到。
因此当苏全将酒取来时,江离都还有些疑惑,云景为何如此肯定她会喜欢这酒?
让人取了一小壶,江离顿时闻到一阵酒香袭来,便又仔细的看了看这酒,因是丹桂所酿,因此酒的颜色带点微微的橙黄,如锦绣华光,又如午后骄阳,看着便让人心生一种温润如玉的暖意。
浅酌一口,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苏全在一旁看着江离喝的高兴,笑眯眯的问:“陛下,怎么样?”
江离浅浅一笑,“嗯,还不错。”
苏全又笑着道:“老奴当时听送酒来的人说了,这酒是国师亲手所酿。”
“是么?”江离又喝了口,喃喃道:“堂堂国师,正事不干,跑去酿什么酒。”
苏公公在一旁笑呵呵的没有应话,心里却在想着:酿酒好啊酿酒好,酿酒总比篡位好。
便就在江离一个人坐在宫里品着国师送来的桂花酿时,派去送酒的太监也刚好到了国师府。
与宫里一样,国师府的除夕也过的十分冷清,虽说该挂的灯笼都挂了,可那灯光似乎就是照不亮那沉寂的深院。
老管家一听说是皇上送来的酒,还是顶级的‘朝花醉’,赶紧乐呵呵的收下了,又给送酒的太监每人塞了些打赏,这才客客气气的将人送了出去。
等他带着两坛酒送到云景的院子里时,就见云舒正一脸阴沉的守在院子里,不光如此,整个小院都被国师府的护卫给重重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