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看着堂下众人,见一个个都没有话说,也懒得多说什么,只道:“既然诸位大人都没有什么要说的,那么,传朕旨意:宁远侯宋诚信忤逆妄上,意图谋反,处以凌迟,府中亲眷一律流放天门山,所有家产一律充公,其族五代宗亲不得入仕。其女宋婉迎,废除后位,贬为庶人。”
朝臣们纷纷被那“凌迟”二字给惊到了,想当年,就连先帝也只用过车裂之刑,而眼前这个他们一心以为温顺的帝王,一上来竟然就是……凌迟!
这还是那个,连一个灾民都不舍得饿死的……温顺的小皇帝吗?
“诸位大人,可有异议?”江离看了看他们,语气是十足十的温和,却听着众朝臣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就见一众人赶紧跪下,纷纷磕首道:“臣等谨遵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离看着堂下跪了一地的人,第一次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到了臣子们对于帝王的敬重,和发自心里的畏惧。
她看了看那些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堂下唯一站在那里的那个人身上。
云景的目光也恰好向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向她微微一笑。
还敢笑?
江离意味深长的挑了他一眼:看到没有,篡位者都是这个下场。
云景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表示:反正我又不篡位……至少,不篡你的位。
这一次大朝会,朝臣们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会叫的……那啥不咬人了”,真正会咬人的,都是那些平日里看着温顺乖巧的。
谁会想到,这个他们眼中一直以来“乖巧听话好拿捏”的帝王,说把一个人剐了就把一个人剐了。
关键是这个人还是堂堂一品军侯,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国师,再没有人可以与之抗衡的,手握二十万兵权的一品军侯,并且还是差点就要成为国丈的人。
朝臣们一时心里有些发寒,那些将自家女眷送入宫里的纷纷担心,这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自己?
而没有将自家女眷送入宫里的则在担心,自己先前那种种不敬的行为,会不会都被皇上记在了小帐本上,等记满了,就直接来个千刀万剐。
昨夜的那场大雪,今日天不亮就停了,臣朝们觉得,果然印证了“霜前冷,雪后寒”那句话。
这心是真寒啊!
一场大雪,看似下的气势十足,然而地面上并没有积多少雪,仅有的一些也早已被宫人清扫掉了。
江离从朝堂出来,就见玄青匆匆上前来报:“紫虚找到了。”
江离:“在哪找到的?”
“在东市菜市口。”
江离眉头一蹙,“怎么在哪?带回来了吗?”
玄青摇了摇头:“带不回来了,已经死了。只剩一个头颅,不知道被什么人悬挂在东市菜市口,今日一早百姓们发现后,扔了不少石头泥块。听说发现时就已经面目全非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啃咬过,耳朵鼻子都没有了,半根脖子也都被啃光了,早已没个人样了。”
江离还没说什么,一旁的苏全已经一脸嫌恶的捂着嘴了:“哎呦!我说玄都尉,你可别再说了,怪瘆人的,小心污了陛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