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娘……”
一地尸体中,就见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正站在那里哭着,手中还抓着一个小小的红灯笼,方才在官兵的屠刀落下时,他的娘亲恰好为他挡了一刀,保下他一条命。然而此刻,再没有人为他挡刀。
信林军那领头的将士一看,拔刀就向那孩子走去,就在他快要走到孩子的跟前时,就见忽然一骑黑马自街的另一头奔来,一只手适时的伸了出来,及时的将孩子抄入怀里。
是千骑营的一个将士。
信林军的人看着来人,语气不满:“你要干什么?”
千骑营的将士高居马上,将那孩子护在怀里,“他只是一个孩子。”
信林军的人道:“你忘了侯爷的命令?陛下已经将千骑营的节制权交给了侯爷,现在你们都得听命于他。”
千骑营的将士道:“那你们也不能随便乱杀无辜,陛下是命你们来平乱的,可不是来屠城的。”
信林军的将领一听,脸上露出冷冷一笑:“是平乱还是屠城,现在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千骑营的将士表情一沉:“……”
两方兵力一时僵持。
……
“站住,皇宫重地,无召不得入。”
就在宋诚信领着一万人,浩浩荡荡准备入宫时,却在宫门口,被守门的羽林军拦了下来。
宋诚信高居马上,拿出令牌:“本侯得到密报,国师意图谋反篡位,本侯特奉皇上旨意入宫护驾。”
“我们没有接到皇上的旨意,”羽林军毫不通融道:“况且,今夜并无任何人入宫,宫内也并无任何异动。”
宋诚信顿时怒了,“放肆,难道你没看到皇上亲赐的令牌吗?万一国师在宫里安排人刺杀皇上,本侯去晚了,皇上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那羽林军的人也不由一愣,国师想篡位这件事,只要是身在皇城中人,都不免听到几句,可是传言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何况,现在宫里并无异动。
便就在他这一犹豫的工夫,就见宋诚信的手指慢慢握住腰上的刀,眼看刀便要出鞘,忽听宫里传来一阵骚动,先是宫里的某处忽然走水,火势之大照亮了皇宫的半边天,接着就听里面有人一边向这里跑来一边叫唤着。
“不好了,国师谋反,要刺杀皇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那羽林军一听,转身就向宫门走去,同时命人开门。就在那门刚开到一人宽的时侯,就见那个喊叫的人已经跑到跟前。
他赶紧问:“怎么回事?谁要谋反?”
那人不容分说,一口答道:“是国师,他在宫里安插了杀手,想借着皇上大婚而刺杀皇上,现如今万承宫已经杀作一团了。”
“那大统领呢,秋统领不是一直护驾在皇上身边的吗?”
“奴才不知道啊,奴才……”
那人说到一半,忽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就见正抓住他询问的羽林军头领忽然目光一瞪,再垂头,就见肚子上一把短刀正插在那里,而那短刀的另一端正是那个前来呼救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