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既沉身上,她被他清冽的气息包围。
打开他那侧车窗,俞倾指指裙楼。
“以后那个地方,就要挂上我们家银行的牌子。”
冷风从窗缝往里钻,俞倾一个寒噤,赶紧关上。
傅既沉顺势抱住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俞倾迎着他的目光,眼神真诚,“嗯。感动了一路。”
“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傅既沉如实道:“租金那么贵,俞董说不定还在背后骂我要价高。”
俞倾:“......钱归钱,毕竟这是公司物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不过不管怎样,你为我破例了。谢谢。”
“没破例,租给你们家做营业网点,是出于商业考虑。”
“我不信,你不会那么残忍。”
傅既沉双手握着她肩头,用力晃着,“醒醒了,开车!回你家。”
俞倾笑,“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了!开心一刻时间,你非得上纲上线。”
傅既沉支着额头,侧目,“我要再继续配合你演下去,你不知道又要讹我什么。不上你当。”
俞倾随口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讹你?”
傅既沉瞅着她,“因为我爱你,了解你,从你眼神里就知道你又想干什么。”
他说这话时,俞倾正好发动了引擎。
可发动机所有声音都被那句‘我爱你’,压了下去。
他还在看她。
眸光深邃,略局促。
俞倾打开顶灯,从包里拿了一副墨镜戴上,“这样的话,你还能知道我又想干什么吗?”
从墨镜里,傅既沉看到了自己,看不到她的眼。
俞倾关了灯,车厢瞬间陷入昏暗。
“这样的话,你就更猜不到我想干什么了吧?”她靠近他耳边,“想亲你。”
说完,她主动吻他。
一个浅浅的,持续了很久的生日吻。
不输他那句‘我爱你’,撩人心弦。
“生日快乐。三百六十个月,满月快乐。”
傅既沉笑了,“谢谢。”
他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就这么安静抱了她一会儿。
俞倾坐直,摘下墨镜,“带我们招财猫回家。”
说起招财猫,她今天给那三个替身放假,把电池抠下来,允许它们歇一天不招手,明天接着上岗。
汽车驶入车流,傅既沉的座驾也随其后,他车里全是母亲给他准备的礼物。
下班高峰期,又逢周五,路上堵得就跟在景点排队一样,好半天挪一下,人挨着人,车赶着车。
他们是最后到老宅,其他人已经过来。
俞璟歆把儿子也带来了,季清远抱着儿子在水族箱前看各种小鱼。
除了俞奶奶,傅既沉跟俞家每个人都打过交道,也认识很多年。因为是竞争对手,了解程度不比对自己亲戚少。
聊了会儿,俞倾被奶奶喊去厨房。
傅既沉现在对小宝宝挺有耐心,哄着季清远的儿子玩,孩子不怕生,睁大眼睛,对着傅既沉咿咿呀呀,不时还咧嘴笑。
厨房里,奶奶把戒指盒拿给俞倾。
俞老爷子也来到厨房,“这是我跟你奶奶逛了半天才选中的,各个尺寸都买了一个。送不送,我们尊重你的意见。一个戒指也不代表什么。既然傅既沉想要,可以考虑送一个。”
俞倾看着戒指盒,“戒指是承诺。分量很重。”
俞老爷子:“你带他回家,比这个戒指的分量重。”
俞倾看向爷爷,有点恍惚,疑惑。
俞老爷子:“带他回来,是在我们家人面前给他身份,戒指,是在外人面前给他身份。其实,别人也不会在意他到底戴没戴戒指,就是他自己在意而已。咱换个位置,要是你在你朋友面前,自己用米粒糊个纸戒指戴着,傅既沉知道后还是无动于衷,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俞倾微微抿唇,“爷爷,您别生气,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跟您抬杠。我不知道我什么心情,因为我不可能戴戒指。”
俞老爷子:“......”
还是有被气到。
俞倾握着戒指盒,表情松动。
俞老爷子,“我们一家人商量了大半夜,都替你想好了怎么送,今天好几个甜品师,忙乎了一天给你做个特别的蛋糕。”
此时,客厅里。
傅既沉跟季清远坐到了沙发上,在喝茶,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孩子被俞璟歆接过去了。
季清远不时去看一眼儿子,然后,视线从俞璟歆脸上掠过。
傅既沉:“我一直有个疑惑。”
季清远收回视线,偏头,“什么?”他抿着茶。
傅既沉考虑两秒,低声道:“你是不是父凭子贵?”
季清远:“......”
‘咳咳!’
把自己差点给呛死。
俞璟歆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情况。
季清远跟她眼神有几秒交汇,她很快收了视线,接着跟儿子玩。
这时,俞倾推着一个蛋糕从厨房出来。
“傅总,过来看看你的蛋糕。”
傅既沉放下杯子,拍拍季清远肩膀:“不是笑你,我还挺羡慕你的。”
季清远:“傅既沉,不说话能憋死还是怎么了?”
傅既沉失笑,去找俞倾,看他的蛋糕去了。
看到蛋糕那刻,就跟做了一个梦一样。
是一个小美人鱼蛋糕,小美人鱼是用巧克力烘培制成,美人鱼神情骄傲,一手拿着黑白巧克力做成的付款码,一手托着一枚戒指。
戒指旁是价格牌:一颗真心。
傅既沉拿了戒指戴上,尺寸正合适。
他俯身,把左边心脏部位对准那个付款码,“付款成功了。”他转身轻轻抱住俞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