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银行大厦总部, 不管是俞倾还是傅既沉, 都下意识看过去。
傅既沉拿出手机, 准备拍个小视频替俞倾打卡。对着大厦录制时,他不由蹙眉, “俞董没来。”
“不应该啊, 我爸跟我差不多时间出门。”
她去接傅既沉, 父亲来公司, 这个时间点父亲早该坐在电脑前忙碌。
俞倾看眼后视镜,汽车并到靠路边那个道,速度慢下来。
傅既沉确定,“灯没开。”
俞倾只想到一个可能,“应该是重要文件落家里,我爸又回去拿了。”
汽车加速,驶过银行大厦。
俞邵鸿一早出门时接到老爷子电话, 让他回老宅,同回去的还有俞璟择。
‘砰’一声,乳白色精致瓷杯被摔在客厅瓷砖上, 瞬间四分五裂,刺耳的声音响彻俞家老宅。
杯子碎片划过瓷砖釉面。
团花花纹有了细细划痕。
青绿色茶水淌了满地。
屋里只有佣人轻手轻脚收拾地面碎片的声音。
空气也死寂一般沉默。
俞邵鸿撑在沙发扶手上,捏着鼻梁,没吱声。
俞璟择望着那幅偌大的瓷砖团花, 这是奶奶喜欢的花纹,一整幅画,占了大半个客厅。
釉面损伤。
修复起来, 怕又得不少钱。
俞老爷子如钟般坐在那,手里抄起的拐杖,最终又缓缓落下。手臂一直在抖动,连带着拐杖末端碰触到瓷砖时,发出轻微摩擦声。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准备要怎么纵容她!你们怎么不把公司捧到她面前,让她败?!”
佣人收拾好,擦干地面,赶紧撤到厨房。
清早六点,大多数人都还在梦里,俞家便以争执开始了这一天。
俞老爷子昨晚接到老友电话,说恭喜他,给小孙女找了一个好婆家。
他这才知道,原来俞倾跟傅既沉还没断。
俞老爷子看向儿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用得着我说吗?你跟璟择,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理亏。
俞邵鸿沉默。
俞璟择亦是。
俞老爷子吁口气,“你们由着俞倾作天作地!人家傅既沉可是在生意上一点都没马虎,哪天他不围追堵截我们?”
他们依旧不吭声,任由老爷子数落。
俞老爷子从没像今天这样发过飙。
他早就退居幕后,对公司基本不过问。
可最近,他被火气攻心。
特别是昨晚,一夜没睡。
“饮料市场,朵新已经对我们的乐檬构成威胁。”
“科技领域,傅氏集团又开始要打压我们,专门投资跟我们核心竞争力差不多的企业,市场需求就那么大,接下来又是要瓜分抢占市场,他们傅氏哪一点让我们好过了?”
“拍地,傅既沉一丝没松懈。”
“他跟冯董一直是战略合作,不管双方怎么僵持,他们从没打破过平衡。该怎么合作还是怎么合作。”
说着,俞老爷子拍拍心口。
那股窝囊气又被顶起来。
“你们想没想过,傅家老爷子为什么纵容傅既沉追俞倾?那是因为傅既沉没把生意当儿戏。就算是想谈恋爱,也是利益排在最前面。任何时候,也不会昏了头。”
“要是俞倾能这样为家里着想,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她是怎么做的!”
俞璟择起身,给爷爷到了一杯温水。
爷爷被气成这样,有他的责任。
向来,生意和随心所欲,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了让俞倾高兴,他跟父亲,的的确确,放弃了一些底线。
但傅既沉没有。
俞老爷子:“不止你们,秦墨岭也开始犯浑。他爷爷差点就被他给气死了。朵新商标侵权乐檬,他竟然要跟傅既沉和解。”
这事,俞璟择知道。
也明白秦墨岭为何退让,为了不让俞倾夹在中间难为情。
秦墨岭突然这么有人情味,让他大跌眼镜。
“我已经联合其他几个股东,要求董事会问责秦墨岭,把生意当儿戏,置公司利益不顾,随心所欲!”
俞老爷子喝几口温水,顺顺气。
“能干,他就好好干,不能干,他就请辞!”
俞邵鸿还想多说两句,又考虑到父亲血压,他闭嘴了。
最让俞老爷子生气的不是商标侵权案子和解,是科技公司。
俞老爷子拿拐杖敲敲茶几上的一叠文件,“别说你们都不知道,俞倾现在在帮傅氏集团投资并购科技公司。她这是帮着我们竞争对手,来跟我们打对垒。”
事关女儿,俞邵鸿没忍住,为女儿辩解两句,“爸,这个不能怪俞倾,这是她们一个团队接的项目。拿人钱就要替人办事。做人要有底线,我不能让她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做些什么。”
俞老爷子冷哼一声,气归气,倒也没再接着斥责俞倾。
俞倾非要不婚,傅既沉能坚持多久不好说。
他们这样处处让着傅氏集团,等哪天傅既沉跟别人结婚了,他们损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
到时其他股东,也会有意见。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俞老爷子考虑之后,决定:“等俞倾这个项目做完,让她回自家参股的公司。到时我跟老秦商量,乐檬饮品和乐蒙科技,就交给俞倾和秦墨岭。得让她知道,傅既沉是怎么打压我们的,别成天活在梦里,还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俞璟择不同意:“她喜欢做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
“我知道,你向着你妹妹,不想她在我们家跟傅既沉之间难为情。”俞老爷子态度坚决:“没有那好事儿。家里的财产有她的份,享受权利,必然要付出相对义务。”
俞家所有的财富,他分成了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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