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羽见他忽喜忽忧,马上猜到了他的想法,进一步忽悠道:“如果是别人,跟我女儿差这么大的年纪,那是想都别想;可是咱俩的感情不一样,虽然是师兄弟,可你比我小得多,我说句占你便宜的话,在你任性的时候,我真是把你当晚辈看的。”
“你这人,外人都说你放荡不羁,但是师兄知道,你是没有遇到意中人,真遇到你真心喜欢的人,你肯定也是个很专一、很负责任的男人,师兄没有说错你吧?”
胡玄宁感动得快哭了,世人都说他是花花公子,父母、亲人天天都骂他游戏人生,谁用心了解过他?谁真的懂他?在这一瞬间,他真的有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师兄也!”的感慨。
他激动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师兄倒了半杯,说:“来,师兄,为你这么懂我,我敬你一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自己的凳子搬过来,坐在师兄身旁,对师兄说:
“师兄,我得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可别高兴得疯了:月荷临死前生下了你们的女儿,她不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怕你会灭了这个孩子的口,所以让家人说孩子随她一起去了,这个孩子跟着月荷的妹妹、妹夫长大,如今已经二十二岁了,长得可漂亮了,就跟你这个画像一模一样!”
果然如此!
虽然早知道就是这个结果,可是亲耳听到胡玄宁说出来,李慕羽的眼睛还是酸涩难忍,只是他素来知道这个师弟甚是滑头,这会儿不好好收拾他一次,让他知道厉害,难保他下次不继续这样欺瞒他。
只见他面带寒霜,一双利眼凝视着胡玄宁,点点头,寒声道:“胡玄宁,我李慕羽不知道怎样得罪了你,这么大的消息,你竟然一直瞒着我,如果今晚不是李思伊让我看她追的电视剧,我还不知道,我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儿!”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胡玄宁一寻思,立即明白了师兄在套路自己,见他生气了,他也自觉这件事有点对不住师兄,赶紧坦白求饶:
“师兄,我当时是想,你有家室,嫂子又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让你知道这件事,不是徒增烦恼吗?晨星有我、有苏在一边保护她,也会过得好好的,她有没有你这个父亲,也没有什么分别。”
“何况她的养父母将她教养得很好,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觉得她的教养比思涵、思伊都要好;我当时也答应过晨星的养父母,不把晨星的身世告诉外人,我不好出尔反尔,所以就犹豫着没有跟你提起来。”
胡玄宁慌不择言,句句说的都是实话,却完全忽略了,实话有时候恰恰就是伤人的利器,李慕羽被他打击得体无完肤,自嘲道:
“是啊,你说得有道理,她要我这个父亲有什么用?我能带给她什么?以沈佳莹的为人,如果知道了她的存在,还不知道要怎样坑她呢!没有我,她活得挺好,还找到了苏那样好的男朋友,你考虑得很对,她根本不需要我这样一个父亲!”
“可是,我……”李慕羽突然说不下去了,热泪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地涌了出来,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眼前的酒杯里,也打湿了他内心里未曾结痂的旧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