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经过严格考核的华裔留学生。
见李思伊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苏心里很烦,自己刚才太生气了,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不懂规矩的工作人员,就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不知道自己刚才打电话的内容她听见了多少。
他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摆手让李思伊出去,李思伊见他今天心情不好,乖乖地离开了。
待他办公室的大门关上,苏打了分公司hr的电话,问她李思伊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hr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李小姐是我们刚招过来的实习生,她是哈佛商学院的学生,我们觉得履历和形象都完全可以胜任这一工作……”
苏叹了口气,再次下了一道禁令:“我的办公室秘书由我的助理兼任,你这边不必为我安排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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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苏气得七窍生烟之后,胡玄宁吹着口哨挂了电话。
他怕什么?
既然大家都觉得他荒唐,他就荒唐给他们看看好了。
任性叛逆了二十年,他早就明白,做家族的“黑羊”比作父母的乖宝宝要开心多了。
哥哥胡紫建整天看不起自己,那又怎么样?自己的钱比他多得多,人脉比他广得多,哪一任女朋友都比他老婆漂亮得多。
各有各的活法,他从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欠缺。
他不像姐夫苏景川那样经营实业,整天忙得跟孙子似的,他只做投资,凭着敏锐的触觉和广泛的消息渠道,他独具慧眼地投资了几家高科技企业,成为他们的大股东,到如今他已经进入了坐地收钱的人生阶段。
日常无要事,吃过中午饭之后,他先去健身房健了身,然后又去自己的马场骑马驯马,累出了一身大汗才回家,晚上吃了家里的大厨给他做好的鲍鱼鸡汁面,然后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伴着催眠的熏香,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b大的大学生,一个整天背着画夹唱着摇滚的热血青年。
那天他受人蛊惑,跟同学们一起上街游行,被老父亲发现之后,马上把他抓回家,锁在了一间小屋子里。
家里的保姆月荷素来跟他亲近,经不起他的苦苦哀求,就帮他偷了钥匙,将他放了出去。
可是他刚走到街上,就再次被父亲抓了回去。这一次,老父亲气坏了,拿起一根铁棍没头没脑地向他打过来,只一棍子,就听见咔嚓一声,伴着他的惨叫,他的腿被打折了。
眼看第二棍子又要落下来,月荷知道都怪自己,怕他被父亲打死,合身扑到他背上护住了他。
他父亲迟疑了一下,这一棍子就没有打下来,正要拉开月荷继续揍他,他母亲已经闻讯赶过来,哭天抹泪地劝住了暴怒的父亲。
他被送到医院住院,等他住了几个月的院回家,月荷却不见了,他问他母亲月荷去了哪里,母亲告诉他月荷年纪大了,回老家去嫁人了。
直到两年之后,他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月荷的老家,月荷的父母却根本不肯见他,他在那个村子里游荡了几天,才有一个好心人指点他:月荷从京城回来就患了重病,在城里治疗半年之后就不治身亡。
他悲愤交加,在月荷的坟前跪了一天,只觉得自己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都随着月荷一起死去了……
往事已如烟,他仿佛又看见,夜色迷离中,月荷披散着长发,孤零零地站在荒凉的山野里,她的脸上血泪交错,神情悲苦难言,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