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互相不知晓对方的底牌,所有的底牌全在抉月手里,他捏死了牌,却也从不打出去。
这才是抉月能在凤台城里地位不俗,连神使都对他微微忌惮的原因。
但这种坚壁被王轻候突破,抉月交出了虚谷的牌,引发的会是连锁反应——既然抉月可以出卖虚谷,那么他便也有可能出卖其他人,抉月出现了最大的信任危机。
将话反过来说,抉月明知有可能会引发这么大的麻烦,他还是想也未想就拿出了虚谷的帐册,可见其人之果决,其心之坚定。
也就是说,现在的王轻候与抉月,都处于一个极是危险的境地。
所以昭月居里的抉月公子此时正倚窗出神,望着青翠竹林许久未动,守在一侧的小厮樱寺递上茶来,关心问道:“公子,您这么做,怕是不值得。”
“当然不值得。”抉月接过茶笑了笑,“就为了这么件事,险些要毁掉我许多年来的努力和经营,怎么可能值得?”
“那公子为何还要……”樱寺未说完,撅了撅嘴。
“你看到她为小公子着急的样子了吗?不忍心看她那样心急如焚,她应该是要被人宠爱着度过一生的。”抉月轻啜了口茶,漆黑温润的眸子里泛起雾气般,让人看不透:“小公子给不了她的宠爱,总需要有一个人来给。”
“可是公子,眼下事情还未扩大,各大神使便还能坐住,等到传了出去,可就麻烦了。”樱寺担心得不行,想一想如果几位神使同时登门问罪,那这昭月居也不用开了,抉月公子也不用活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情况发生的。”抉月将茶递回给樱寺,道:“帮我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普通百姓要进宫绝非易事,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走不到宫门前十步远,但抉月到底不是普通人,他总有他自己的方法。
于是他没花多少力气就站在了王后面前。
越歌看着他很好气,歪着脑袋瞧他:“我记得我生辰的时候有给你送过帖子,你都不来,是不喜欢我么?”
“娘娘哪里话,不过是草民一介布衣,难登大雅之堂,不敢污了娘娘的眼。”抉月笑着回话。
“那这会儿你倒不是怕污我的眼了?”越歌眉一扬,有几分跋扈娇憨之色。
“实有不情之请,不得不来叨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抉月却也丝毫不怯场,进退有度。
“哇,原来无所不能的抉月公子也有求人帮忙的时候?”越歌走下来,围着抉月走了两圈,笑道:“不如我来猜一猜,抉月公子何事求我,好不好?”
“但听娘娘细言。”
“你是因为虚谷的事儿来找我的吧,听说你出卖了虚谷,抉月,那你可离死期不远了哦。”
“娘娘果真绝智。”
“少说这些没用的,我可不是绝智,我顶多是个知晓轻重的人而已,你想让我救你,那你能给我什么?”
“娘娘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未必。”
“真是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