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你,你就如此轻易将自身性命交给一个算不上认识的陌生男子?”游槐眉心都拧出来一个发皱的圆:“你这般,叫于伯父与谢伯母知道了,该如何想。”
“那便不叫他们知道不就成了?”于淮舟将坐麻的腿抻直,顺带着踹了对面游槐的小腿一下:“你别忘了,帮我寻着,哪怕是一点点线索都要告知我。”
“长发,黑袍,身材高大,漂亮的很,身上带着药沉味儿,名叫殷渔。”游槐学着他的语气重复着,无奈轻笑了一声:“就这些,你又说他不爱与人接触,他若是不想见你,乔装打扮一番,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他警惕我,又不一定警惕他人。”于淮舟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病急乱投医么。”
“何必呢。”游槐声音也轻轻地,拍了拍于淮舟的肩膀:“若是此生都再难寻到,这样做不是浪费时间?他既然忍心将你抛下,你又如何保证他如今心里有你,你再能见他?”
“不是浪费时间。”狐狸眼弯弯的,突然笑了:“也不是不信他会抛了我,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相信他殷渔绝对舍不下我。所以我寻他,反正我于淮舟就这一世的命,他若真舍得,便让我寻一世,就当我上辈子欠他,这辈子还清,往后再不要有牵连。”
“反正人一辈子就那么长。”于淮舟朝后靠着,慢慢躺在地上,盯着头顶那装饰的纷繁复杂的承尘,声音散漫得很:“与其遵循这世俗,叫自己得些子虚乌有的名位,不如做些我乐意做的事儿。”
“比如盯着那黑袍漂亮道士,瞧瞧我与他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茶壶被抬起,带着热气的茶水被细细灌入茶杯之中,烫的杯中茶叶翻涌。
“或许说来,有些小儿玩闹的意味,当时淮舟不过也才十多岁。”游槐将茶壶放下,将茶杯朝着谢意方向推了推:“兄长,小心烫手。”
“多谢。”谢意虚扶了一下茶杯,又瞥了一眼门口,原来只是碎珠链子随着清风微微晃动着,明知故问着:“那鱼呢,钓上来了么?”
“不过线已经很长了。”游槐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想来鱼也快上钩了,兄长觉得呢?”
“想来是条大鱼。”长睫半垂着,谢意盯着茶杯中浮起的一芽被泡的变了色的茶叶,声音轻轻的:“定不会叫淮舟失望的。”
“说起来,淮舟之前在阁中后院里种了些番薯,如今已经熟了。”游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反正那人不知何时来到,不如兄长今夜留下吃饭,在阁中尝个新鲜?”
“家里备了夜饭,如此突然决定,有些浪费了。”柳叶眸弯了一下,谢意朝他点头道谢:“多谢游七公子好意。”
“那明日如何?”桃花眼逮住那柳叶眸就不松口:“明日桉桉和涛涛都在,正好人齐,想来兄长赏脸来与我们一同尝鲜,他俩都会开心极了。”
谢意本想推辞,但是脑中突然浮现出游桉刚刚离开时那可怜巴巴的小脸:“......好。“
“那便明日午时,我去院中接兄长。”桃花眼里泛起笑意,几颗白齿都从薄唇里列出,这是真的开心了。
“不必来接,我会按时赴约,那便有劳你准备。”谢意轻轻挑眉一笑,抚着自己腹前衣襟站起身:“不过我此时还有事,先告辞了,多谢游七公子的好茶。”
话音刚落,游槐便见那漂亮道士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朝着阁梯走去。
游槐朝着门口看去,看到了正走进来的一个锦衣玉带、相貌平平的男子,那男子一入阁中就被人围住,言笑晏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