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要知‘天道忌满,人道忌全’的道理。”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长须,目光如炬:“求得过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我就独独这一所求。”殷渔呼吸乱了些,黑子落下,发出‘嗒’的一声响:“求您告诉我,第二局,如何破?”
“你就独独这一求?”老者瞧着刚刚落下的黑子,笑的开怀:“众生茫茫,有灵便有求,我若一一应之,这三界二十八天,全都得在我手下乱套。”
“求您......”那杏眼发红,一枚黑子在大手指尖几欲捏破,眼中求而不得的暴戾溢出,对面老者闭上眼,长眉尾随着身周仙气微微晃动着。
老者再次睁眼,眼中满是清明,殷渔直视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己突然脱了力气。
一颗白子落于局中。
“哈哈,一颗天煞星,一颗魔神星。”老者面上带着和善笑容,缓缓站起身来,白色衣袍御风而动:“偏偏都偏了轨,投了胎降了世,还偏偏遇到一起,互相成了伴儿。”
“你若诚心。”老者面上忽现一抹诡笑,朝着地上撑坐的黑袍男子说:“仙道天梯一百阶。凡人误入一阶,受雷击皮肉熟透崩裂,经脉寸断,骨作尘灰,必死无疑。你殷渔有这能耐,我予你不老不死,你磕至大殿外,我便诺你一约。”
“当真?”黑袍男子将自己撑起来,弯月眉微蹙,面露认真。
老者摆摆手,转身便化作金光不见了。
殷渔低头瞧那棋局,颓然失了气力。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天道长阶,布满尘灰,每堆尘灰下都有一个圆润的鲜红的血迹。
那尘灰不是普通的灰黑色,是黑金中围绕着阵阵黑气。
第十一阶,黑袍男子额头磕在阶梯上,浑身猛地一震,仰头怒目,牙关紧咬,双手与指尖倏然伸直,跪的笔直,脖颈几根青黑的经脉高高凸起,面色一紫,变为尘灰。
这一切不过眨眼间。
下一瞬一黑袍男子回到第一阶天梯下。
男子喘了口气,又一阶一阶向上磕,额头的圆形疤痕浸着血,一下一下磕在尘灰上,直到磕到了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第十二层。
又是一个眨眼间。
男子跪着被送回了天梯下,除了额头没有一处伤口,可是剧痛遍布全身,他呕出一口黑血,又撑着膝盖站起身。
天梯大殿前,白发老者身后侧立着一个面露不忍的青袍老道,手持着玉柄拂尘。
“升了仙,还如此。”白发老者笑着侧头看他:“如此耐不住性子。”
身后那青袍老道并未搭话,白发老者又说:“都是前世作孽得果,你又何必心疼?”
“作孽时未得我道,入我门。”青袍老道长叹:“如今二人皆我亲传,我实在……”
“他要我给你那小徒儿改命。”白发老者面向青袍老道,甩了一下衣袖:“虽是老友,倒也不能如此欺负吧?”
“你不做师父,你当然不心疼。”青袍老道吹胡子瞪眼:“他们还是小儿,你让一下怎么了?”
“你老糊涂了?你升仙多久了!你自己算算人世间几个轮回了。他紧咬着你那小徒儿的命不放,碧落那小官闹了我多少回!?”白发老者也跟着急。
“白发老者也动了气,那长长的白须不断左右摆动:“还要与我发怒,还没依着你?你说见他也就见了,他找我讨要不属于他的东西,我当然要叫他拿东西来换,不然我今后如何管理那三界二十八天?”
青袍老道紧紧盯着那天梯上不断消失出现的黑袍男子,眼中带了泪花。
“问生。”白衣老者见状,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杀兄弑父,血债得血偿,这一百阶天梯我叫他还了这血债,他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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