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茶叶,则是最差的那种茶叶。
无比苦涩的滋味,流窜在他嘴里。
他呸了一声,将茶水连带着茶叶,又吐回了茶盏里。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茶了?
太子府现在难道这么穷?
很显然,答案不是这样的。
不是太子府穷了,而是太子府的奴才是故意的。
奴才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无非就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与眼色行事罢了。
所以,月晟丰将这个过错,又怪在了月千澜的身上。
他气得脸庞铁青,心口团了熊熊烈火。
这真是他的好女儿啊,他都如此拉下来脸来,亲自过来,又是下跪,又是忏悔的给她赔不是了。
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过分,还不知满足,居然还敢这么对他?
呵当真是当了太子妃,这谱摆的越来越大了。
月晟丰气愤不已的将茶盏摔放在桌子上,那茶盏似乎长了脚会跑。
嘭的一声响,茶盏顿时坠落在地,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便在这时,君墨渊携了月千澜走了进来。
他们恰好看见了月晟丰气怒的,摔了茶盏的模样。
君墨渊微微挑眉,嗤笑一声嘲弄道:“月大人这是为何?难不成你心里有气,故意跑到我太子府来发火了?”
月晟丰身子一抖,连忙站起身来,撩开衣袍,慌慌张张的对着君墨渊下跪行礼。
“老臣不敢,太子殿下千万息怒,是老臣的错,老臣没有放好茶杯,所以才不小心摔了而已。”
“哦?是这样吗?本太子还以为,你对本太子有什么不满,故意如此呢。”君墨渊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嘲弄。
月晟丰如何听不出太子声音里的讥讽,可他如今能否再重新重回朝堂,还得靠太子殿下,所以他这时候一点都不敢造次。
“老臣不敢,请太子殿下明鉴”
君墨渊小心翼翼的扶着月千澜在首位上坐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月晟丰。
“不知月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啊?父皇不是前两日颁了圣旨,让月大人禁足在家,好好的办理老夫人的葬礼吗?怎么,月大人居然藐视皇权,违抗圣意吗?”
这个帽子抠下来,实在是太大了。
月晟丰吓得面色惨淡一片,他哆嗦着声音低声回道。
“太太子殿下,你言重了,老臣并不是要违抗圣意了。老臣老臣是得知了千澜那日从月府离开,便动了胎气,老臣实在惶恐不安,心里又实在担忧不已,所以老臣这才冒着大不韪,特来看望千澜的啊。”
月千澜冷笑一声,直截了当的斥道:“月大人别再喊我的名字了,理应喊我太子妃。我与月大人之间,早已得了陛下的圣旨,断绝了父女关系。月大人还是别叫的那么亲热才好,以免让他人抓了你藐视皇权的把柄。”
月晟丰这才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月千澜。
“千澜你你真的要和为父断绝父女关系?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为父是无辜的啊,我都不知情的。这一切都是沈氏搞的鬼,我要是知道,你母亲她是被陷害的,我万万不会这么对她的。千澜,你要相信我啊”
月千澜看着月晟丰死不悔改的模样,她恨得牙痒痒,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
她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无辜,不知情?月晟丰你骗谁呢?你还当我是一个三岁小孩吗?或许,别人的话,我还能怀疑几分,可老夫人临终前的话,我没有一丝怀疑。你知道老夫人为什么死前,会把她辛辛苦苦藏了掖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告诉我吗?而且,全然不顾后果的那种,也不考虑她说出这个秘密,我和月家,太子府和月家将会何去何从?”
月晟丰微微一怔,他眼底掠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