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就让一切随风消散吧。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画像从钉子上取下,堆放到一起,拿出碎成一团的火柴,擦了半天,总算点着了一根。
熊熊烈焰升起,映红了我的双眼。这些画布上分泌着一层油脂,我没费什么力气即把这些画像点燃。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响起,我嘴中念念有词道:“你们的苦难结束了,死亡就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或许是听懂了我的话,哭泣声逐渐消失,我坐在火堆旁,掏出口袋里那团浆糊状的香烟,找了一张一角钱的纸币,卷了一根烟把子,点燃吸了两口。燃烧人民币这是标准的违法,不过用钱卷烟抽味道还不错。
烟雾缭绕,我陶醉的吸着香烟,打了个哈气。火光让我感觉到了丝丝暖意。像是一抹阳光,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身体。人生最幸福的事不是繁花似锦,而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明天太阳照常升起,阳光依旧灿烂。
我知道一个呆在地底根本看不到阳光的人去讨论阳光,未免有些可笑。可我坚信,我一定能活着出去,哪怕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阳光下,而不是这里。
火焰渐渐变得黯淡,温度遽然又降了下来,我捡起地上几块宝石塞进口袋,大踏步的推开石门向外走去。无论如何,我会找到一切的真相,活着出去。不过外面的世界可能更危险,人吃人的国度,没钱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这几颗宝石,就是我出去后潇洒人间的资金。
我的前方是一条宽敞的墓道,其宽度足够一辆汽车通行。墓道顶壁设有换气孔,通风良好,我尝试把顶壁打通逃到外面,却无奈的发现,顶壁加固了一层厚厚的钢板,我恨恨的咬了咬牙齿,只能继续向前走去。
墓道两侧的墙壁,每隔几十米即会有一盏青铜油灯,我拿着石室中祭台的黄金法杖,撕下一片衣服,绑在法杖头上,抹了一大堆灯油在上面,做了个简易的火把。这个火把由于不是木制的,燃烧不了多长时间,不过用来点火足够了。
一路走来,我不停的点燃墙壁两侧的青铜油灯,整个墓道变得灯火通明起来。这条墓道有些长,我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看到尽头。一人在墓道前行的滋味不太好受,不过孤独的滋味虽然像一把钝刀,慢慢切割着我的身体,但却让我的大脑无比清醒。我想到了一些以前从没考虑过的问题。
首先,我究竟是干嘛来的?如果我想要查明真相,查出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是谁,那我其实有许多可选择的方法,不一定非要到这里来。我们五人得的怪病,也应该遍访名医才是,而不是跑到这里大闹一场。我突然发现我们还太年轻,做事有些冲动,考虑不够周详,不过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或许骨子里我们就有一股冒险的精神,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喜欢探险,喜欢盗墓,喜欢享受大把金钱的快感,这才是我们来这里的真实原因。
但即使我找到了来这里的原因,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内伤比外伤还要可怕,我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按理说能爬起来都是奇迹。可我不但爬起来了,还明显有好转的架势,这让我有些惊讶。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睡一觉就能养好内伤。我怀疑我的体质发生了改变,从我们发现自己身上长了尸斑开始,我们的身体已经变得诡异。我受那些变异人攻击造成的外伤,竟然一夜之间就愈合,皮肤完好如初,这让我非常害怕。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究竟还是不是正常人类,究竟算是活人还是死人?若我们五个是活死人,那…….
我一个激灵,不敢继续想下去,或许是我太多疑了吧。前方,诡异的香味突然飘来,让我精神一振,肚子忍不住的发出了咕咕的叫声。这种香味非常奇特,淡淡的、奇异的肉香,夹杂着一丝腥味,我忍不住的吞了几口口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可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怎么可能有肉香?这明显有些不太正常。但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明知有危险,我也要一探究竟。
转过一个弯之后,断断续续的女人哭泣声传来,我皱了皱眉头,擦觉到了一股危险。女人和小孩最容易变成怨灵存在,通常盗墓若听到女人或小孩的哭声,那绝不会有好事。那代表着你将有可能遇到鬼。我下意识的握住了匕首,呼吸不断加重。墓道尽头就在前方,我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走上前去,推开了墓道尽头的石门。
死一般的寂静,不是因为真的没有声音,而是我的大脑短路,一片空白。我自认也算是见过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一般的场景吓不到我。可眼前的一切,实在太震撼了,震撼到我的双腿发软,有一种想要嘘嘘的感觉。
我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口三足的青铜巨鼎,鼎盖打开,鼎内水已沸腾,不断的冒着气泡,散发出诱人的肉香。而在巨鼎的四周,围着几十个古人打扮、皮包骨头、扎着头发、衣不遮体的男人,他们不断往鼎下加着材火,贪婪的望着鼎内的肉汤。
在广场的角落处,一群衣衫破烂的妇孺,怀抱着婴儿,不停地哭泣,她们的声音凄凉、哀怨,让人忍不住的产生了一丝怜悯。一位三角眼的汉子拿着一把类似于长勺的东西,在鼎内搅拌了一番,舀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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