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也不过是一些宫廷中的装饰品,他为此万分感慨。
两人边说边骑,不知不觉中已到中午,感到腹中饥饿,便策马回营。
刚刚用完午餐,刘病已接到乐行的邀请,请他及手下将官来共趋接风晚宴,刘病已,张彭祖,郑吉等人前去趋宴。
军部里举行的宴会是按照军中传统的规格进行的。它当然不可能是长安式的权贵们举行的那种豪华宴会,那是刘病已十分熟悉的,不说别的,单单蜡烛、灯油,一夕之间就可以消耗几十斤。有时一场宴会要延续到两天以上。就是比较起州郡长官的诗酒风流的宴会也相差得很远,那种宴会至少也得传些乐部官妓在旁侑酒劝觞。用军部这样简朴的宴会来替天使接风,这要使得一般来自长安的大员们感到吃悼、感到自己受到简慢了,刘病已二世为人,对于他,根本不会产生上述的感觉。
乐行手下的众将官来的时侯都带有冷淡和犹豫,使得宴会一开始就有些僵化。刘病已发现自己就是使宴会僵化的主要原因。在他们心目中,刘病已已经是天子的亲信,这次又带着他们无法推辞的特殊使命前来军部,他们不知道要怎样对待这个贵宾,才算合于礼仪。
打破冰冷局面,改善宴会气氛,全靠自己努力了。刘病已抓住第一个机会,和一个中级军官打个照面就热络地攀谈起来。谈论一些行军中最大的乐趣,他们乐此不疲。大概很多勇敢的军人都曾有过类似的经验。刘病已巧妙地说些往事,顿时使他和大家之间的距离缩短了。
然后他举起酒杯为对座的一位老将军祝酒,然后刘病已又问起隔座一个将校儿子的情况:
宴会的主人和宴会的主宾形成强烈的对照。
乐行一直收敛起笑容,即使对一个朝廷派来的钦使礼貌上应该尽到的义务,他都不愿付出。主观上只想把刘病已推得越远越好。他指挥这个宴会,好像指挥一场他不愿参加的战争一样,显得那么生硬、不自然和抵触。反之刘病已却使出了浑身解数,运用灵活多变的战术,获得越来越大的成功。
回忆是涤垢去锈的润滑油,一经注入友谊的齿轮中,就能使它重新灵活地转动。这时宴会的空气显然稠密起来,人们对他身分上的距离和礼貌上的拘谨,在不知不觉间已逐渐消泯,甚至对他的称呼也改变了几次:最初是尊敬而疏远的“天使”、“钦使”,后来变为试探性的“贤弟”、“贤侄”,最后索性不客气地直呼他的名字。做到这一步,他的工作才算成功。
“干杯!干杯!,为病已的英武干—杯!”
“将军三箭定天山……”
许多人接着吟道:
“壮士长歌入汉关。”
接着又是一片声的“干杯”
战争的精彩插曲,人们都同样为它举杯欢呼,当然这些片断确乎是吸引人的,可是更重要的是宴会的本身这时已经发展到欢乐的白热化,即使没有这些故事,凭借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为它高呼干杯。刘病已紧紧抓住机会,喝干了种师道为他斟下的祝酒后,出其不意地宣布道:
刘病已感觉到在这个回合中,他把握战机,已打了一个小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