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张彭祖就把他吵醒,要他立即前往皇宫去见昭帝,接受新职。
刘病已心中暗咒着在这没有闹钟的时代,仍免不了清晨起床之苦,匆匆梳洗更衣,和张彭祖策骑上路。在二十一世纪里,每天离家时,都很少想着自己会没命回家。可是在这个时代,不但担心回不了家,还要担心祸从天降,累及整个亲族的人。为了生存,每一个人都要使自己成为强者,又或依附强者而生存。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起床,原来很多人比他们更早起来,除了赶集的农民和商人外,还不时遇到一队队晨操的兵士,队形整齐喊着口令急步走过,为这大城的早晨平添了紧张的色彩。
经过城门时,众禁卫都对刘病已肃然敬礼,使他感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同时亦想到若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早上班,岂非甚么夜夜欢娱都要戒掉。
两人来到昭帝见百官的朝阳殿外的广场时,只见殿外的台阶上下满是穿着冕服的文官武将,三三两两在聊着,气氛在严肃中透出写意和轻松。
霍光正和几名武将在说话,见到两人走了过来。两人上前施礼后,霍光像个没事人似的亲切道:“彭祖请回府,病已可交给本将军,我自会为他打点一切。”
张彭祖和刘病已打了个眼色后,无奈离去。刘病已恨不得立即把他撕作十块八块,表面还要堆出笑容,作出恭顺的样子。
霍光笑道:“病已初来甫到,定不习惯宫廷的规矩,不过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本将军自会看顾你。”
刘病已暗骂一声老狐狸,他先前投注错了,现在改对自己采取笼络手段,唯有虚与委蛇,感激地道:“多谢将军赏识,小侄真的对将军非常感激。”
霍光还以为对方真的感激他,连忙道:“哪里哪里。”
这时钟声敲响,众官将纷纷入殿。
霍光亲切地道:“病已今晚有没有甚么特别的事情要办?”
刘病已心中暗叹,知道推辞不得,只好道:“将军尽管吩咐,其他一切事我都可搁在一旁。”
霍光大感满意,暗忖你这家伙想的无非是权位美人,只要我略施手段,教你看到谁才是真命主人,还不乖乖为我所用,笑道:“黄昏时我派人接病已到我府吃顿晚饭,衣着随随便便就可以,当是回家那样最好了。”
在大笑声中,与刘病已往大殿走去。
这霍光亦是枭雄人物,对刘病已这难得之材确有笼络之意,所以暂时搁下私人恩怨,改对刘病已展开怀柔手段,谁会想得到他会是个利益重于一切的人。
殿内大臣依照身份地位在殿内左右排开,刘病已则留在殿门处,到昭帝登上皇座后,在处理朝政前,破例招他入殿,正式任命,才使内臣带他到宫内衣监处度身制造官服,又有专人指点他的职责和礼仪。
那内臣叫于光,对他非常巴结,不厌其详解释一切,于光谀笑道:“陛下对你不知多么恩宠,给了你三天假期,那时官服都做好了,你穿起来定是威风凛凛,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
刘病已看着他扁平得有点滑稽的圆脸,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于光脸上闪过异色,笑道:“当然可以,病已请便。”
当日黄昏,霍光派马车来把他接到城北的将军府去,出奇地并没有脂粉盈殿、狂欢热舞的欢迎场面。霍光见他的地方是位于后园内的雅轩,一边全是大窗,卷起的朱帘外是美不胜收的亭园景色。两人靠在软垫上,席地而坐,中间隔了一张大方几,放满酒菜,气氛亲切,下人退出后,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霍光自然知道他没有说谎,大感满意道:“病已剑法显得明师指点,不知令师何人?”?刘病已自然说是学自隐居山林的隐士。
霍光对刘病已更无怀疑,欣然道:“本将军非常欣赏病已这种坦诚无私的态度。”
接着压低声音道:“假若刚才病已说的是谎言,现在怕已溅血此轩了。”刘病已装作惶恐道:“多谢将爷信任。”心中当然连他的祖宗都操了。
霍光微微一笑,分外令人觉得他的笑容森冷无情,两眼掠过精芒,若无其事地道:“病已的表现令本将军非常满意,所以本将军亦不见外,坦白和病已说出心中的想法。”刘病已知道戏肉来了,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不过无可否认,这霍光确有种充满了摄人的魅力气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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